机了。
三年了,自从林满杏被于景焕带回到京市后,薛理就没有看见林满杏有哭过。
她就像是一株对外界刺激反应永远慢半拍的植物一样,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安静地光合作用,光是看着她,就有种岁月静好,时间都慢下来的错觉。
哪怕她偶尔也有情绪起伏大的时候,那也是她碰到了很开心的事情,她会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他几乎就没见过她真的生气又或者是伤心的样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看着林满杏那张素净的小脸上,从眼眶顺着面颊,滑落一道透明的水痕,薛理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被她的眼泪包裹住了一样,窒息得好像沉进了海底。
“薛理,于景焕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了?”
“他是不是去另一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林满杏哭得很安静,很乖巧,一点也不吵闹,薛理甚至听不到她在哭。可他却那么清楚地听见她声线里的颤抖,那么清楚地看见她的泪水像珠线般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他的手背。
“可他说,他昨天还说,他昨天还说他要带我过元旦的,让我等他的,他昨天还说,让我等他的,薛理,他为什么,他为什么……”
“他为什么骗我?”
林满杏很努力地在表达了,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混乱的,不断重复的话语。她
最后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疏解那种悲伤的情绪了,只能一个劲儿地问薛理。
“薛理,他为什么骗我?”
“于景焕他为什么骗我?”
“……”
到这里,薛理再也忍不住,他将林满杏一把搂在怀里。男人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颤抖的薄唇则是轻轻地吻着她的发。
那双墨蓝色的眼眸中,是几乎从未出现过的不忍和心疼,薛理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
“没事的,没事的满满。”
“会没事的,有我在,都会没事的。”
*
于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年事已高的于塍在得到乔斯佰的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昏厥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那张一向精神矍铄的面庞,此刻却满是沧桑和绝望。
在看到薛理和林满杏走进房间后,于塍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泪水沿着他眼角的皱纹滑落,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老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无声的悲恸。
书房的座机和手边的手机,电话一个又一个响起,尽管薛理在接到电话后就尝试压住这个消息,但维伊黎那边人多眼杂,各家都等着于景焕这次出国的结果,没少安排人在那边。所以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也是为什么,应元白他们能那么快就知道这件事……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满杏。
“薛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夜晚,依旧没有收到搜救队成功的消息,几乎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于塍靠在床头,面色灰白,气若游丝,他看着独自一人走进房间的薛理,问他:
“如果不是我这么逼着小焕,还用他和杏丫头结婚的事情威胁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去维伊黎,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
看见于塍这棵屹立不倒了几十年的大树,这一刻却好像彻底衰败枯萎的模样,薛理沉默了片刻后,沉重地开口道:“老爷子,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维伊黎那边的搜救队继续找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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