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早已学会了和裴序相处的正确方式,只要他不像以前那么叛逆,裴序还没拒绝过他什么事,如果裴序再不答应,他就和裴序闹。反正,最终服软的只能是裴序。
“我不同意裴柏声回来,宁谕这不只是个一个冲动就把人带回家里的决定,这里面还涉及继承权的问题,你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裴宁谕最在乎的就是继承权。提到这个,他恨不得按着裴序的手签字画押,把继承权全给他自己。
裴宁谕:“就算是私生子也该有继承权吧。”
裴宁谕垂眸,掩住眼眸的冰冷:“哥怎么能这样,平日里端着一副公正无比的上将架子,却歧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裴序目光柔和,放在裴宁谕脸上:“不是歧视。我是为了保护你。裴柏声对我没什么威胁,可他和你同岁。”
裴序上前扶住裴宁谕的肩膀时军靴在地毯上碾出深痕:“宁谕,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
裴宁谕站在裴序面前背光而立,眼眸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我听说别人家里会特意将私生子带回家里,通过引入外部的压力,来让自己儿女更加有斗志。哥你让裴柏声回来吧,权当是...给我这把钝刀开锋。”
裴宁谕说话意味深长,裴序被阴影笼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总觉得宁谕最近奇怪,但他并不想质疑弟弟的决定,此刻裴序下意识用指腹摩挲裴宁谕袖口皱褶,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宁谕,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
他知道傅褚欺负裴宁谕的事,再加上他曾经做过的梦,对待裴宁谕的态度越来越小心谨慎。
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明摆着的事实。
裴宁谕看起来像是能被别人欺负的吗?
裴宁谕一挑眉,并不否认,黑眸游移到裴序脸上:“他们欺负我,哥你会帮我吗?”
裴序没说话,神色已然帮他回答了。
裴序最好记住他此时的答案。裴宁谕勾了勾唇,眼底蛰伏的暗火竟比暮色更灼人。
裴宁谕幽幽道:“哥哥一定不能反悔。”
“我只是觉得家里人太少了,将来我进入军部,不仅能有哥哥的帮助,裴柏声也能帮我不是吗?”
“我正巧还要去看裴柏声。哥,你要跟我一起吗?”
裴序无言。
“好了,别这样哥,开心一点,同样是一个父亲的弟弟回来了,干嘛哭丧着一张脸。”
三言两语安抚好裴序后,裴宁谕独自来到地下室,裴宁谕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边,莫名觉得这里很熟悉。
踏入地下室,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昏暗的灯光在角落闪烁,随时都可能熄灭。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水泥,像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一张床歪歪斜斜地摆在房间中央,床单破旧不堪,上面打着大小不一的补丁,还沾着污渍。床边是一张缺了角的桌子,桌上放着一盏摇摇欲坠的台灯,灯罩满是灰尘,发出微弱昏黄的光。
裴柏声不在里面。
半人高的书桌上,摆着一本书。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纸片,工整字迹记录着方程式推导,墨迹被水渍晕染成扭曲的藤蔓。
裴宁谕饶有兴趣地拿起来看,居然是基地里星舰动力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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