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一下又一下,指尖反反复复撩起他湿润的发。
像一尾鱼,安静又轻缓地沉入温暖的水底。
罢了,卫衣雪靠在床头缓神,而荆榕披了件衣服,下床问他家里的水在哪里,他去拧热毛巾来给他擦身。
水和茶都在楼下,荆榕提着水上来,喝了一口温的茉莉花茶,随后俯身上床,嘴对嘴渡给他。
大片茉莉,特别香。香气缠绕在这小小的,干净的房间里,氛围好像幽闭起来,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卫衣雪懒洋洋的一动也不动,只在荆榕给他擦时,问了声:“你泡茶时往里加了什么?”
他买了同一家的大叶茶和茉莉花,但怎么泡都没有那个味道。
平常他也想不起来这件事,不过现在人就在眼前,不妨问一问。
荆榕:“不告诉你。”
卫衣雪:“。”
荆榕:“告诉你了,你还来我这里吃茶么?”
卫衣雪瞥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会撒娇了——许是在国外养出的性子,完全没有矜持之说。他都很难招架,不要说其他人了。
卫衣雪:“吃。公子那里还有凉豌豆黄吃,怎么不去?”
荆榕说:“我这人爱当真,你可别骗我。”
他替他细心擦拭掉身上的汗,又执起他的手,细细亲吻他指尖。
他抱着卫衣雪,卫衣雪靠在床头,垂眼看他时,眼底不自觉也带上了点笑意。
他没有说什么承诺的话,这乱世太霸道,今日人还在这里,明日就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这段时间,在琴岛,能一起走一段路,也算是缘分。
“我天亮前得走。”荆榕搂着他的腰,低声说,“下回来看你,卫老师。”
卫衣雪已猜到他不会长留,应声道:“好。”
“钱够用吗?”荆榕问道,随后又像是觉得两人不一定能时时联系上,拿起床边的外套,在里面拿出几张空白支票,递给他,“有事就写,户头是我另一个假身份,不会被查。”
卫衣雪拿着支票,看了看:"怎么,少爷要包我?"
“我倒是想。”
荆榕已经摸清楚他的脾气,笑着说,“钱花不出去,不如你用。退一万步来说,来日我有什么事,还指望卫老师捞我。”
他说得淡静,的确也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味道,而且的确也实诚。
卫衣雪说:“表少爷是敞亮人。”
他随手将支票往床头的抽屉里一塞,那意思就是收下了。荆榕这个人已经进入了他的安全范围,他也不再和之前那样提防着他。
荆榕说:“要卫老师夸这一句可不容易。”
卫衣雪说:“是不容易,难得表少爷生得如此漂亮,正好对我眼缘。”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荆榕的眉骨,用拇指描了描,视线中透出不加掩饰的喜爱。
琴岛人杰地灵,美人如云,不过看了那么多个,却都是真不如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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