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燕枝环顾四周,“谢公子和卞公子呢?”
“他们早就起来了,在外面吃早饭呢。”
楚鱼朝他伸出手,燕枝握住他的手,借力下榻。
燕枝问:“那……”
“走了。”
不必燕枝开口,楚鱼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一早起来,看见院门关着,外面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嗯。”燕枝点点头,小声道,“阿鱼,麻烦你了。”
“有什么可麻烦的?”楚鱼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我又不怕他。看哥哥这身板儿,我们当厨子的,别的不行,就是臂力很强。他要是再敢来欺负你,我抡圆了胳膊,给他——”
“一耳刮。”
燕枝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接住楚鱼的“一耳刮”,和他击了个掌,最后和他一块儿走出卧房。
谢仪与卞明玉果然在院子里,就坐在小板凳上吃早饭。
今日楚鱼没出摊,也懒得下厨,他们去镇子里的点心铺子里买了点吃的回来。
见燕枝起来了,卞明玉便笑着打趣他。
“掉进酒坛的小燕儿扑腾起来了?”
谢仪也笑着对他说:“别理他,快过来吃点东西。”
“好。”燕枝笑着应了一声,走到水井边,先打了半盆水。
他漱了口,又擦了把脸,端起木盆,正准备把水泼到门外,糖糕就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
糖糕不喜欢燕枝身上的酒味,现在酒味散了,它特别高兴,绕着燕枝打转,从他脚边穿过,跟麻绳似的,给他打上两个结。
“哎呀——”
燕枝怕踩着它,只能把脚抬高,尽力避开。
“笨蛋小狗,你在做什么?”
“汪——”
燕枝被它缠得寸步难行,只得大声喊救命:“阿鱼!救我!”
“又干嘛?”楚鱼一面抱怨,一面放下手里的肉包子,大步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水盆,“哗啦”一下,就把水泼出去了,“笨死了,人和狗都笨。”
燕枝皱起小脸,没有应声。
楚鱼同样皱起眉头,看着他,问:“恼了?”
燕枝还是没说话。
楚鱼忙道:“对不起,我不该……”
“没走。”燕枝站在门里,望着巷子尽头,轻声道,“他没走。”
巷子尽头,仍是黑黢黢的,摆着其他人家平日里不用的各种杂物,丝毫看不出有人藏在那儿的模样。
楚鱼震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啊?那怎么办?”
“别理他。”燕枝低下头,想把院门关上,“他会回去的。”
梁都有朝政,还有大臣,他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儿。
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燕枝越想越气,一股无名火倏地窜起来。
燕枝抿了抿唇角,最后下定决心,猛地拉开院门,大步跨过门槛,朝巷子尽头走去。
楚鱼连忙去追:“诶,燕枝……别……”
推开竹竿,掀开篷布,萧篡果然就站在里面。
他身形高大,在逼仄狭窄的石壁之间,只能站得笔直。
萧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自觉抬起头,一双眼睛亮了一下:“燕……”
没等他开口,燕枝便指着他道:“不许!”
不许——
萧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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