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枝这才放下心来,“多谢陛下。”
萧篡最后道:“燕枝,当日歃血为誓,如今我亲自把你送回来了,也算是履约了。朕……我走了。”
燕枝颔首,俯身行礼:“恭送陛下。”
萧篡不死心,又说了一遍:“我走了。”
燕枝低着头,又应了一声:“是。”
“我果真走了。你若有事,便拿着放奴书,去城里找城中官员。”
“是。”
燕枝知道,萧篡是在等他。
等他说一些道别的话,等他挽留他,让他不要走。
可是……
燕枝说不出来。
一想到萧篡要走了,他马上就要自由了,他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是真的高兴!
拉扯几番,萧篡到底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一声道别、一句珍重也没有。
萧篡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燕枝,最后带着人马,转身离开。
谢仪与卞明玉俯身行礼,恭送陛下。
燕枝却直起身子,望着萧篡离开的背影,抬起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总是胀胀的。
里面装满了重获自由的欣喜,可这份欣喜几乎要冲破他的心口,教他晕头转向。
直到萧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燕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楚鱼:“今日的糖糕卖得怎么样?能不能早点卖完?我们早点回去准备晚饭?”
楚鱼笑着道:“你都回来了,还管糖糕做什么?随便送给别人就好了。”
“好。”
燕枝给两个好友送了两块糕,让他们尝尝,又帮楚鱼把剩下的糖糕送给附近摆摊的人,顺便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把糕送完,把蒸笼装上驴车。
燕枝带着三个好友,朝甜水巷的方向走去。
“我的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华丽,你们不要嫌弃我啊。”
“嫌弃你做什么?走,回家了!”
*
萧篡骑着马,带着亲卫,一路来到石雁镇前。
眼看着就要离开镇子了,萧篡忽然一拽缰绳,勒停马匹,回头看去。
过去几个月来,燕枝就住在这里。
未来几年、几十年,燕枝也会住在这里。
若是不出意外,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燕枝。
自然,他可以不知会燕枝,自己过来偷看。
可与燕枝面对着面,这样说话,就只有这一回了。
萧篡思忖着,最后道:“尔等先行,朕……再留下看看。”
亲卫忙道:“陛下……”
“留两个人在外接应即可,其他人先行回城。”
帝王口谕,不容违抗。
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策马离去。
萧篡翻身下马,将马匹缰绳丢给身后亲卫,又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他还是想看看燕枝。
至少看到今晚,等燕枝睡下了,等燕枝卧房里的蜡烛灭了,他就走。
*
另一边。
燕枝带着三个好友先回了家。
临走时,他托付楚鱼照顾家里。
楚鱼也尽心尽力,不仅把花生糕接到自己家里养着,还把燕枝娘亲的牌位也接过去了,日日用热气腾腾的红糖糕供奉着。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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