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嫉妒,在看见燕枝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
罢了罢了,燕枝高兴就好。
*
一行人原路去。
坐马车到渡口,然后上了船。
大抵是有意的,这一回,燕枝和两个好友的船舱被安排在一起。
燕枝住中间,谢仪与卞明玉围在他身边,将他牢牢护住。
至于萧篡……
萧篡住在燕枝船舱的对面。
只是他不常出门,总是留在舱里批阅奏章。
就算偶尔撞上了,也不过是一声“拜见陛下”,便错开了。
萧篡顶多喊住他,问他这阵子住得怎么样,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再多的话,像前几日那样,痛哭流涕的场面,是再也没有了。
燕枝想,或许是萧篡自己反应过来,也觉得没面子,准备彻底放手了。
又或许,是萧篡转性了,他真的有点儿改好了。
不论如何,他在船上过得自在,这就足够了。
至于萧篡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他才懒得去追究。
有这功夫,不如和两个好友多玩一会儿。
船上颠簸,投壶是肯定玩不了了。
不过卞明玉好动,他总是有各种花样。
这回上船,他带了一副棋盘、一副叶子牌,还有一堆话本画册。
三个好友,一副棋盘。
谢仪独立为营,燕枝和卞明玉一块儿。
燕枝初学下棋,不过两日,还不太会,要卞明玉教他。
两个人坐在一起,再加上一个糖糕,挨挨挤挤的。
卞明玉问:“你现在知道,该走哪一颗棋子了吗?”
“唔……”燕枝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紧紧盯着棋盘,眨也不眨,“让我考虑一下。”
“好。”
一刻钟过去了——
“燕枝,你考虑好了吗?”
“嘘——”燕枝竖起食指,“再考虑一下。”
又一刻钟过去了——
“燕枝……”
“我还在考虑。”
第三个一刻钟过去了——
“燕枝!你是不是睡着了?”
“嗯嗯!”燕枝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一颗白棋,“这个这个!”
“啊?”卞明玉震惊,“你怎么会走这个嘛?”
“可是我觉得……”
“放下放下!快放下!”
卞明玉着急忙慌地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燕枝捏着那颗棋子,把它准准地放在了棋盘上。
就在放下的瞬间,燕枝眉头一皱,忽然明白过来:“对对对!不对不对!”
“啊?”
“明玉,你说的对,我不放这里!”
两个人想把棋子拿回来,结果被谢仪敲了敲手背。
“不可以,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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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
燕枝和卞明玉同时抬起头,连带着糖糕。
两人一狼,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才刚学呢!”
“他才刚学呢!”
谢仪无情道:“开局之前就说好了,只有五次悔棋机会。”
“那就多给几次悔棋机会嘛!”
“多给几次嘛!”
燕枝和卞明玉一唱一和,活像是台上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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