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打在窗纸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燕枝还在傻乐:“我的家……我和娘亲的家……真好……咳咳……”
*
翌日清晨。
冬日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纸,照在榻上。
燕枝迷迷瞪瞪地醒来,揉了揉眼睛,想要翻身避开日光,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重得很,还有点儿酸疼,根本动不了。
怎么回事?
昨夜有盗贼闯进来,把他打了一顿吗?
还是他变成糖糕,在地上打滚了?
燕枝不仅身上酸,脑袋也混混沌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想到正确答案——
不会是风寒吧?
昨日在外面拔草,他想着还有一点儿就拔完了,起风了也没回房,还在外面待了一会儿,
这下好了,又风寒了。
这样想着,燕枝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没关系,他之前也风寒过,裹紧点,闷出汗就好了。
糖糕早就醒了,从窝里爬起来,见他状态不太对,对着他“嗷嗷”两嗓子。
燕枝费力地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有气无力道:“不许叫,吵到隔壁邻居了。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呜呜——”
糖糕乖乖趴下。
燕枝闭上眼睛,再次沉睡过去。
——好酸,好疼。
就像从前陛下欺负他一样。
陛下把他按在床上,用唇用舌,用嘴用牙,把他身上弄得全是红印。
恍惚之间,燕枝仿佛又回到了太极殿。
紧紧裹在他身上的被子和衣裳,仿佛变成了身形高大、房事强硬的陛下。
他病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陛下还不肯放过他,揪着他的衣领,按着他的后脑,把他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陛下抱他、掐他、亲他、舔他、咬他,还捉弄他。
燕枝试图挣扎,想要奋力挥手,却只是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挣扎不开。
越是挣扎不开,就越是紧张害怕。
梦里的陛下,像一座高山,死死地压在他身上。
燕枝摇着脑袋,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梦境,不要害怕。
可是无济于事。
梦魇越深,他面前的帝王模样,就越是真实。
有那么一瞬间,燕枝眼睁睁地看着,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下一瞬,陛下出现在门外。
陛下穿着帝王冕服,头戴帝王冕旒,掩藏在旒珠后面的双眼,酝酿着滔天怒火,几乎要将他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小院焚烧殆尽。
陛下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被窝里抓出来,厉声呵斥他——
“蠢货!你跑什么?有什么好跑的?”
“你知不知道,朕到处找你,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燕枝红了眼眶,呆呆地望着屋顶房梁。
陛下到处找他,那是不是说明,陛下也是有一点点在意他的?
不对,陛下才不在意他,陛下才不会……
果然,接下来,他听见陛下继续道——
“还有那么多将士一起找你,你就这么会躲?”
“这些将士的俸禄,全部由你来还!”
对,这才是陛下。
陛下只在乎金银。
燕枝躲在被窝里,两行眼泪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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