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烤店出来已经晚上八点了,街上静悄悄的。宁市本就不大,公交车也就十几路。
应真怕冷,穿得是三个人里头最多的,厚实防风的羽绒服,毛线帽、围巾、手套。
其实这个时候,她觉得冷点更好,让头脑冷却下来,也让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平息下来。
黄书韵好久没有在宁市街头这样随意走动了,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感觉和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她指着旁边一间报刊亭,对应真道:“以前上下学经常在那买杂志,借口袋书,带颜色的言情小说。下晚自习,我爸会来学校接我,我还得想办法把书藏好……”
应真安静地听着,有些羡慕黄书韵,她就是那种从小备受宠爱的独生女。
这些日子,在宁市拍戏,她父母经常带着亲手做的好吃的到剧组来探班。有时候,老两口只是在一旁静静陪伴着女儿,看女儿导戏,那眼神是全是骄傲。
认识这么多年,黄书韵和应真在一起,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秦毅没有加入,而是远远地跟在后头,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隔着一段距离,他便无需克制自己的眼睛往哪看,又或者不往哪里看。
她剪短了头发,齐耳的短发被围巾拱得微微翘起。刚才吃饭时,全程只有他和黄书韵在说话,她比上回在锡市还要沉默。
不知为何,秦毅觉得她刚才看手机时,那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他承认,从景天屹那得知她在跟宁君昊办理离婚手续,他又开始躁动了。牧场进入漫长的休眠期,他终于腾出时间来弄牧场的网络,可是他却静不下心来。
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当记忆深处的一个遥远模糊的身影,变成他认识的某人太太后,竟让他也生出很复杂微妙的感受——仿佛……他也可以。
不过,已经时过境迁了。秦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就是趁着回来看望舅舅,顺带看看她们电影的进度。
……
烧烤店拐着弯过去就是一中。周末,学校的保安不让进,这难不到曾经是教职工子弟的秦毅。他带着她们从职工楼那边的小门绕进去。
铁锈斑斑的铁门,一个爆炸头的阿姨正拿着钥匙过来锁门,看着三人朝自己这边探头探脑,不由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找谁啊?”
秦毅咧嘴笑:“阿姨,我以前住这,好多年没回来,想进去看看。”
在国外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不会说家乡方言了,甚至连普通话的口音都不自觉染了些腔调。
阿姨板着脸上下打量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嗓门高亢起来:“你是秦老师的儿子吧?”
老一中的教职工送走一批又一批学生,能留下印象的孩子并不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中还流传着那些神童的传说,而那些孩子里头,秦建业儿子是最常被提及的。
那孩子可怜啊,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自杀了。他和父亲相依为命。不到十八岁就考上Q大,听说后面去美国上大学,在那发展得很不错。
秦毅多年没回宁市,没想到阿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只能点头说“是”。
这下阿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把将铁门打开,热情地招呼他:“哎呀!你这可真是难得回来一趟!赶紧进来!”
阿姨退休前是语文老师。一中老师太多了,黄书韵和秦毅都没在她手里念过书,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今天也是过来收拾一下东西,还有几天元旦了,年前这里要全部搬空。你们也是赶巧了,再晚几天,就进不来喽。”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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