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神秘的林家四房,想到了竹林寺山上那些挂在树梢上的兔子形状的送魂灯。
甚至想到了惨死的林玉泽和中风养病的林致。
这一切细碎的东西好似被风吹起来的砂砾,飞卷着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林默。
手中的画卷被抽出去,沈缨猛然回神,就见王惜凑过来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了阿缨,身子还没好么?早就说你还没好利索,你非得去县衙,那县衙现在就是个空架子,哪有什么事啊。”
沈缨摇了摇头,说:“王惜,有件事我得请你帮忙。”
王惜见她神情认真,也严肃下来,问:“何事,我一定帮。”
“将小兰接到王家吧,大夫人不是想认小兰做义女么?我代我爹答应了。”
“以后,你若有余力,多多看顾她一些,小兰心思单纯,王家对她有恩,她定会铭记在心。”
“王惜,我只信你了。”
王惜皱眉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道:“阿缨,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有你自己的道理。我性子鲁莽,也帮不了你大忙。”
“但照看小兰的事,我一定做到。小兰在王家,定然不会有人苛待。”
沈缨抱了抱王惜,说:“放心,我只要有半分机会,都会挣一条活路出来。”
王惜不傻,她自然听说了近日的事。
林家如今地位超然,在京中尚有一席之地,何况是在永昌。
先前说好了要来王家的先生,甚至都推脱了。
王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多次得罪林家的沈缨了。
别看明面上,林家并没有什么针对府衙和沈缨的动作,可实际上,林家三房摆出来的态度,就已经让永昌的风向都变了。
“沈诚去从军,沈信跟随老师出门求学,你呢?你把他们都安顿好了,你怎么办呢,阿缨?”
沈缨笑了一下,摸了摸王惜的头,说道:“我自有谋划,他们都走了,我反而不怕了。”
“总有一日,我都得面对林家的怒火,这都是我自己招惹的。”
王惜眼睛都红了,哽咽道:“阿缨,若实在太难了,咱们就认了。你来王家,我送你们去洛阳,我外祖一家定能庇护你们。”
沈缨笑着应下,又去寻大夫人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了。
她回到家中时,恰好大哥也在,沈缨让他帮着给沈诚收拾行装,私下里又同他说起去洛阳的事。
“家中还有积蓄,哥哥去了洛阳跟着秦家长辈学得一技之长,攒些家业,日后子女也能有所依仗。”
“父亲的身体渐好,也该去洛阳寻个大夫好好瞧一瞧。”
大哥沈礼沉默的听着,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将我们都安顿好,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阿缨,我们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难事,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总不能将你独自留在这里,万一你……你教我们怎么办?”
“我不会走的,秦家人要是觉得咱们拖累,那便让他们再寻旁人吧。”
沈缨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笑了笑说:“哥哥也太小看我了,这洛阳我是早就看好的。”
说罢,从书案上拿来一个房契和商铺的文书。
她说道:“这是霍三师父留给我的,是洛阳的一处小宅子和一个铺子。他本是打算你成亲时亲自给你的,又怕到时候去了别处游历,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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