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备受学子推崇,他本人淡泊名利,不许人买卖他的画作。”
“此画是当年先生所赠,可我实在不通画艺,辜负先生美意。今日宝剑赠英雄,此册应赠与小公子。”
邱少隐看了看姜宴清,似乎在斟酌什么。
沈缨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整理。
好一会儿,邱少隐才接过画册,低声道:“多谢大人,犬子确实倾慕念菊先生画技,经常临摹,如今勉强习得两三分功力。大人此册,是先生画作的精品合集,他必定会好好研习。”
沈缨写字的笔尖一顿,姜宴清话中特意说了句“小公子”。
姜宴清如此赠画,拉拢和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隔着一摞摞书堆,沈缨偷偷望向邱主簿,看到了他有些僵直的背影和瞬间攥紧的拳头。
他那么聪明,定然能察觉到姜宴清的意思。
姜宴清不需要聪明的下属,而是需要忠心的追随者,跟着他,与他一起搏命。
姜宴清是要逼着邱主簿上船。
上了他的船,日后同舟共济,不上,日后的下场,就是船毁人亡。
沈缨手心出了一层汗,收回视线后坐的更直了。
随后两日,沈缨再没找姜宴清说起搬到后衙的事。
她如今,倒有些不敢开口了。
不过,她说挑灯夜战也并非虚话,是真真切切的连夜整理,没有丝毫懈怠。
千卷案宗,只要人命案都有验尸笔录。
霍三并不是每一案都验,早年仵作一职缺乏,整个州府也就那么几个,经常调遣到别处。
而那些霍三顾不上验的,便由临县仵作或是县令临时征召来的能人勉强验一验。
这种情形,直到沈缨拜了霍三为师父,并在府衙登记了名号,才慢慢少了。
多数时候便由沈缨协同临县仵作验尸,笔录上会签二人名字,以示公正。
如此一来,也算监督。
一摞摞文书,光是看完都得费不少力气。
何况,他们还得查验分类,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邱少隐办事极为细心,近乎苛刻。
他按照案子时序、案情轻重、犯人或死者家人催促频率这些条件,将卷宗分门别类地排好。
每日下衙前,他都会向姜宴清呈禀整理进度,条条框框极有章程。
有这么个锱铢必较的人带头做事,沈缨也收起马虎心思,认认真真地记录。
如此一来,还真叫她在这庞杂的卷宗里窥见一些隐秘。
难怪冯华会亲自烧毁档案楼,大概是许诺了什么人,把那些罪证消灭了。
那些再也寻不回的卷宗里,不知道还裹夹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道仁、陆平也不知道被姜宴清支到哪个犄角旮去了。
自鹰卫一案结束后,沈缨就再没见过这两人。
旧案宗一事,大半的整理事宜都是沈缨和邱少隐在做。
这期间也有一些小吏帮忙,规整文案。
沈缨需要检查每个案子中的验尸笔录是否有可疑之处。
两人昼夜不分的在衙门里整理案宗,门窗紧闭。
他们除了吃饭如厕能出去透气,和坐牢并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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