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表姐死前,他还掐着她的脖子。
表姐对杜鸾一见倾心,她喜欢那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郎,一心就缠着人家,掏心掏肺的想获得回应。
而杜鸾起初是觉得有趣,或是有其他目的,也带着表姐玩乐。
可是,时间一久便不耐烦了,甚至和表姐打赌,将其扔在荒山之中,让她独自回城。
那年,恰逢雨季,山中危险。
整整十日,沈缨进山找到表姐时,她简直没了人样。
明明是杜鸾引诱在先,表姐动了真心,他却腻了,便弃之如敝履。
表姐那般刚烈坚韧之人就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的事,陷入疯魔。
沈缨一旦回忆那些日子就觉得又恨又悲。
所以,即便最后,姜宴清能查出杜鸾并非杀人凶手,她也不会原谅这个薄情之人。
时至今日,表姐已白骨累累,杜鸾这个始作俑者却招摇而出。
更可恨的是姜宴清,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用这种恶人做事,可见骨子里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谁能做事,在他眼中就是个帮手。
所以,日后一旦觉得她无用,必会弃之。
沈缨跪坐在坟前,对着长眠于地下的亲人倾述种种不如意,仿佛只有此刻她才能卸下坚韧的外壳袒露自己的脆弱。
山林中的冷风令她渐渐平静。
天色渐渐阴沉,空气中泥土的气息预示着一场大雨很快便要来了。
她下山时加快了脚步。
然而,在路过一片树林时她忽然听到一阵响动。
呜呜……
像号角又像某种野兽的声音。
沈缨皱眉看向声音方向,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谁知,树荫掩映下她竟看了姜宴清。
第十七章
沈缨右眼猛地跳了一下,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背着手站在一处诡异的阵法中间,指尖夹着一个铜铃铛。
那铃铛很奇怪,因没有内芯,摇晃间是无声的。
姜宴清面向某个方位站立,一动不动,像在观察什么。
沈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远处的文昌塔。
姜宴清所站的位置,是一片被人刻意清扫出来的空地,大约八尺见方,边缘被密密麻麻地红绳围着。
风声来,绳子震动后发出呜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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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用桃木桩固定,像个奇怪的栅栏,每隔一段距离还系着一个铜制的铃铛。
而周围树上则沾着密密麻麻的符纸,新旧不一,显然已持续了很多年。
空地中间半埋着一座和文昌塔一模一样的石雕小塔,七寸来高,上面画着一些符咒。
塔身被风雨侵蚀,一些纹路雕塑都变得模糊,应该是在此处放置了多年。
以石雕塔为中心,朱砂绘制而成的符号如蜘蛛网一样扩散开来,痕迹不算模糊,看样子应该不出一月。
再仔细一闻,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大概是朱砂里掺了什么血。
角落摆放着几个小陶罐、瓦盆中有纸灰和一些零撒的米粒。
这场面在永昌民间并不罕见,显然又是有人在摆弄一些从南境传来的古怪阵法。
大树伸出的树杈挡在身前,沈缨透过树影看到姜宴清缓缓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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