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虽被你压了下去,但是证据早就被人藏起来,若我今日走不出去,这件丑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你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坐得端直,屈指在长案上敲了敲,盯紧林玉泽,说:“三房父子皆有官位,若在京中联姻,日后或许能封王拜相,整个林家必然以三房为尊,你们长房虽担族长,却也只是在永昌势大而已。”
“大房眼下只你一个成年嫡子,你一无官身,又没得力姻亲扶持,但凡有丁点瑕疵,我相信,族老们会立刻夺了你的继承权,转而交给三房亦或是留给你的弟弟们!”
随后,她又指了指匕首,说:“千两银,你不亏。”
林玉泽显然不那么容易妥协,但在沈缨咄咄逼人的气势下,逐渐没有最初定力。
毕竟涉及族长之位,他知道自己的短处。
两相对峙,心中各有盘算。
林玉泽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有种病态的得意:“我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们这些贱民啊,骨子里就是贪,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你若要个三五十两,爷就当打发叫花子,赏你也无所谓,可你张口就要千两,丫头,你怎么敢?”
他从长案后绕过来,同样的鸦青色长袍,在他身上却只显得阴沉。
他走到沈缨身侧,手臂放在她肩头,缓缓移动。
“今日我即便将你杀了又如何?三叔远在京城,虽有官位,但那里满地权贵,他算什么,还不是得仰仗族内流水似的银钱来上下疏通,他敢拿我开刀吗?”
“这里可不是他如鱼得水的长安城,这里是永昌,是本公子的地盘,让你消失,比宰条狗都容易!”
沈缨笑了一下,她从袖中掏出一枚宝石戒指,来自波斯的红宝石,璀璨夺目。
她挨个套在指上,都大了一圈,随后捏起来,透过小孔看向林玉泽。
她的眼尾向上,形成好看的弧度,侧脸在灯火中有种逼人的艳丽。
“杀我比宰狗容易?”
她盯着林玉泽,声音逐渐凛冽:“今日这种场合,你敢杀我?你知道那位新县令是什么心性吗?你知道是谁在暗中留下了这些证据吗?你敢再为林府添一桩命案吗?”
话罢沈缨忽然出手,一拳重重打在林玉泽胸口,随后抓住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按在桌面上。
沈缨在林玉泽痛苦地哀嚎声中质问道:“认得这枚戒指吗?是我亲手从那贺氏女子肚子里挖出来的,当时就套在一截断指上。”
“林玉泽,被生生人咬断指头……疼吗?”
“还有这里,那一刀怎么没有将你开膛破肚,把那颗黑心挖出来。”
林玉泽表情扭曲,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沈缨没回答,反而看着他裹了布条的拇指和渗出血的胸口,说:“德春堂柳无相被你留在府内,也不是什么妾室安胎,而是替你治伤吧?”
“得罪了林家,你不怕死么?”
林玉泽咬牙威胁,他本就文弱,加上先前被死去的女子伤到要害,他如今根本不是沈缨的对手。
正僵持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海棠色华服的妇人走进来,大朵的金色刺绣牡丹在她的裙摆上摇曳生姿。
她走到近前,沈缨在惊叹对方肌肤胜雪时,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和林婉柔身上的味道十分相像,只是此人身上的香多了一丝清凉。
如此细微差别,便为她添了一种孤高冷傲之感。
沈缨愣怔的瞬间,便被闯进来的侍从扯开。
林玉泽也被扶到一旁,他低着头喊了声母亲。 w?a?n?g?阯?发?b?u?y?e??????????e?n?2?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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