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支支吾吾的,藏在被子下的手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天佑帝拧眉:“哭什么?好好说话!”
“陛下,小七才醒,您吓着他了!”丽婕妤赶紧伸手去拍赵砚的背。
赵砚躲在丽婕妤怀里探出小半个脑袋,余光偷偷瞟着天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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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看向他,他一秒回档,头埋在丽婕妤怀里装死。
天佑帝:“……”
“小七!”
他一喊,赵砚凄凄哀哀探出头,小声喊了句:“父皇……”
天佑帝也不惯着他,肃声道:“你才落水,这几日就好好养养,朕罚抄的《弟子规》可延后再写。”
“什么《弟子规》?”丽婕妤想了一圈,眼睛睁大:“陛下不是没罚小七吗?”
天佑帝看着赵砚,意味深长道:“小六和小五方才同朕告假说是病了,不想罚抄。之后老二也病了,贵妃特意求到了朕这。但朕既下了口谕,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所幸就一起罚了,这样其他皇子也挑不出理来!”
赵砚:所以,他这条漏网之鱼又被兜回去了?
丽婕妤蹙眉:“陛下,小七还认不全《弟子规》!”
天佑帝:“那就照着画,不管写多写少,总归是要写的,写完就认识了!”
如果先前,他只是为了堵贵妃的口,无所谓赵砚写不写。但现在必须要让这孩子写了。
这孩子虽才五岁多,但也是皇子,连读书的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立身!
见赵砚耷拉着小脸,一副蔫耷耷的模样,他难得哄了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是抄写而已,你身为皇子,当上进……”
赵砚撇嘴,小声嘀咕:“吃得苦中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社畜最讨厌听鸡汤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有吃不完的苦?
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
天佑帝拍桌,刚想发火,时光又往前推了推,小孩儿一动不动的躲在被子里,只当没醒。
这孩子,是想彻底躺平装死了!
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
丽婕妤还在哭,边哭边重复刚才的话:“怎么可能,先前小七落水,臣妾就反复叮嘱过小七……”
天佑帝盯着赵砚的后脑勺咬牙切齿,起身拂袖而去。
才出屋子,冯总管就匆匆过来了,小声禀报道:“陛下,姜相国在长极殿等您,有急事禀报。”
天佑帝加快了步子。
下一秒,他又回到了赵砚的床前,丽婕妤继续哭,边哭边重复刚才的话:“怎么可能,先前小七落水,臣妾就反复叮嘱过小七……”
天佑帝有些暴躁:又不让说,又不让走。
这坑爹的娃,到底想干嘛,倒是说啊!
如此反复五次后,着急去处理政务的天佑帝终于妥协了。看向裹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好声好气的问:“小七可醒了?有什么想和父皇说的吗?”
裹在被子里的赵砚一秒露头,怯怯看着他问:“能不罚抄码?”
天佑帝直接拒绝:“只有这个不可以。”
赵砚换了个问题:“我想见九九,父皇能让我见九九吗?”他昨夜吹了一夜的哨子,九九都没出现。
天佑帝闭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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