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叽叽喳喳个不停:“县主,殿下真真疼爱您。旁人都说?,他的军旗之所以叫樾,是取了您封号里的月字。”
容栀失笑。这件事倒是真的。谢沉舟麾下各军重组合并,众人为取字想了许久。
谁料谢沉舟倒是果?断,二话不说?取了“樾”字。
见流云还要八卦,她打发?她道:“流云,水凉了,把炉子里烧着的也一并加进去罢。”
流云得令,退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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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口浊气,容栀缓缓闭目,心中不禁思忖起来。明日便是攻城之日,可商世承似乎放弃了抵抗,不见他部署军队,反而?是把禁卫军全都撤到宫门外把守。
商九思的书信在半月前?便断了。商世承时常癫狂,不能?用?常人思维揣测。
这个节骨眼做这样的决断。她怕,商世承是存了玉石俱焚之意。
帐帘被人掀起,流云比容栀预计的折返更?快。
寒风瞬间侵袭而?来,容栀无意识打了个冷颤。但?她并未睁眼,她的营帐被谢沉舟派玄甲军亲卫把守,不可能?有刺客入内。
容栀微微昂首示意流云,把水沿着木桶边缘注入。木桶温度迅速上升,容栀觉得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舒爽得她直叹谓。
只是……往常流云话比谁都多,怎的忽然这么沉默?
并未多想,容栀颇有些娇嗔道:“行军以来,第一次这么舒服的沐浴。待明日之后,我定要寻个温泉别苑小住。”
回?应她的,是“流云”无声地?拿起木舀,熟稔地?将热水浇在了她最为紧绷的穴道处。
容栀微微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意外,她倒不知?流云何时这么懂人体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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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她倏然想通其中关窍,勾唇笑了。
容栀向后靠了靠,手却是无声地?攀上拿着水瓢的那只手。似乎早有准备,在她碰到的瞬间,谢沉舟翻转手腕,将她牢牢握在了手心。
容栀轻笑了笑,侧目朝他戏谑一瞥:“谢沉舟。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堂堂未来天子,连这道理都不懂么?”
谢沉舟也笑了,他摩挲着她的指节,从善如流:“不懂,所以来请阿月赐教。”
想起方才流云所说?,容栀随口提道:“有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说?殿下的旗帜是取我的字。”
“哦?”谢沉舟轻挑眉尾,漫不经心道:“他们还算聪明。”
取“樾”字,既有容栀的“栀”,更?有“月”的谐音。他是故意的。
他恨不得教全天下都知?晓,他走到今日,是因为容栀,更?是为了容栀。
容栀挣了铮,没能?挣脱她的手心。她索性身子一摊,道:“我未着寸缕。”
其实水面上漂浮着曾海棠花瓣,并不能?瞧见她隐没在水下的身体。
不过?容栀问了,谢沉舟倏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闷声低笑起来:“阿月觉得不公平?那我脱了衣袍,也同你一道沐浴。”
容栀轻笑了声,也开?起玩笑:“大?战在即,若殿下想要落人口实,烦请自便。”
他一手帮她捏着肩颈放松,闻言,嗓音里笑意更?甚:“许久未见,阿月都不想我么?”
“许久?”容栀挑眉,“我记得昨日诊脉时,某人还找借口遣散仆从,在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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