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贴近了火苗,慢慢烤着,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临洮郊外?包了几?十亩地, 雇了不少农户帮她培植草药。如今正?值收获, 可今年雨水丰沛,倘若再这样阴雨, 草药得不到及时晾晒,可就全部作废了。
该怎么办?在心?里思索了一阵, 容栀依旧没什么头绪。
“阿嚏。”她揉了揉鼻子,也罢,还是先不想了, 那卜卦先生说明日就会晴,保不准是真的。
前厅传来小娘子们?的调笑声,想来是流云又?逗新来的药师们?玩。这三年明和药铺扩张的很?快,临洮、颍川、下邳都有了分店。当?时出走沂州,她只带了流云,将流苏留在了沂州管事。麦冬是初来临洮时,在人牙子手里买下的。
这些年她也不是一直久居临洮,只是临洮战略意义特殊,又?逢陇西节度使?的老夫人大寿。她才亲自看着临洮分店。
前厅笑闹声愈发大了。还是得管教管教流云,别教她吓着这些小娘子。这般想着,容栀便起身?往前厅走。
“你说这天儿什么时候才能晴?整日下雨,衣裳都晾不干。”黄衣小娘子杵着柜台叹息道。
另一个白衫小娘子附和道:“叫我说啊,这天不晴,生意可难做。我家夫君都好几?日没活干了。”
流云望着空空如也的药铺大堂也惆怅起来:“一下雨,来买药的客人都少了许多。有人生个小病也懒得出门,拖着等着天晴呢。”
黄衣小娘子突然瞪了瞪眼:“这雨哪有悬镜阁可怕!先是学着我们?推出养生食疗,现在又?搞什么新老客回馈 ,这不是摆明了跟我们?抢生意!”
明和药铺初入临洮时,悬镜阁已?经在此盘踞了许久。几?乎包揽了药铺生意。容栀便打出差异化,百姓都因她推出的养生概念而?觉着新奇,药铺也因此站稳了脚跟。只是这些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悬镜阁很?快便有样学样,客流便又?被悬镜阁抢了去。
“说起悬镜阁,他们?那位阁主,你们?知道罢,”黄衣小娘子比划起来:“那天游街我远远看了眼,真是长的好看极了!”
流云不服气地哼道:“那阁主算什么美人,比不得我们?县……小姐一根汗毛!”
差点?说漏了嘴,流云连忙抬手打了自己两耳光。县主出沂后一直隐藏着身?份,对?外?只说是商贾家的小姐。
更?何?况她还在沂州时,在镇南侯府见过悬镜阁主,当?时明明是个男子。怎的突然变成了女的?
流云还未想清,便听到那黄衣小娘子继续道:“可是追求她的人多呀,临洮多少郎君拜倒在她的榴裙下。就连节度使?嫡子,都与她有过不少艳情传闻呢。”
那白衫女子突然急了眼:“你胡说,秦郎才不会喜欢她那样的!”
临洮节度使?的嫡子,秦惊墨,传闻中俊逸非凡,才学惊世?,是临洮世?家郎君中最出挑的。
想到秦惊墨,白衫女子托着脸露星星眼:“好几?日不见秦郎,我心?里想得慌。”
“皇城那位驾临临洮,他肯定?忙着接待去了。”
流云消息没有他们?灵通,懵道:“谁呀?”难不成是圣上?可当?今时局动荡,圣上应当?是不敢出来的。
黄衣女子夸张地捂着嘴:“哎呀呀,可快别说了。先皇长孙你都不晓得?就是那位死了多年,突然又?诈尸复活的皇长孙,商醉呀。听说他身?高八尺,英武勇猛,俊逸不输秦郎。不过也有人说他生的极差,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
前厅与后院隔着一扇雕花屏风。麦冬端了姜枣汤,在厢房没有寻到容栀,便只好来前厅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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