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知道。”容栀留下这句冷硬的话,便?埋着头往广济寺里去。
谢沉舟微怔,而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身后响起有力的脚步声。容栀反应过来时,头顶已被一片黑影罩住。
容栀鼻尖倏然微酸。熏过朱栾的外袍被雨淋湿后散出?特有的甘冽甜香。
是谢沉舟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恰到好处地将她整个人拢在袍子里,替她将头顶风雨全部遮挡在外。
容栀步伐时快时慢,铁了心要?甩开他。可谢沉舟像早有预料般,她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进了厢房。容栀无声地拉上门栓。她转过脸去,闪身就?欲避得远远的。
可谢沉舟不?允许她躲,他拿了搁在床边的帕子就?一步步走向她,越逼越近。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膝盖碰到榻沿,慌乱中?跌坐下去。
容栀指节死死抠住薄衾,强装镇定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谢沉舟捻住锦帕一角就?往她面上带,“只是想给你?擦一擦水汽。”
许是他动作太过轻柔,容栀一时竟怔在原处,呆坐着任他来回擦拭着。
瞧见她难得配合,他沉寂的眼眸里终于重又有了笑?意,虽然浅淡,却是真切明晰的。
再回神时,她已一掌打落他的手,“三更半夜,殿下带阿月擅闯佛门,恐怕有损阿月声誉。”
有损声誉。
谢沉舟盯了她半晌,轻笑?一声,那?笑?意味难辨。
恐怕担心有损她声誉的人,是他。她说他从未直截了地说过,他心悦她。
他怎么敢说。她如?皎皎明月,高不?可攀,他怎敢随意撷取?她是世界上最美好之人,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倘若他无法确定自己能给她,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亡命天涯?
是他想留有余地。因为他怕她会后悔。他怕她会有悔不?当初的一天。他是如?此懦弱。他的爱是如?此难以启齿。
谢沉舟浑身也湿了个透。他就着容栀擦完的锦帕,给自己草草抹了一遍。把佩剑解了挂到一旁,缓缓地屈起一条腿,蹲下身去。
“想和你?谈一谈。”他再次仰头凝望着她。只是这次愈发不?同。
漆黑山林里,滂沱大雨敲击房檐,发出?剧烈的声响。他们却像在安静的世界里。
他碎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漆黑温润的眉眼,就?这么坦率地同她对视。是很赤诚的眼神,如?同把他的心迹都铺开在她眼前,他这般化解她的心房。
温柔的,一点点剖开,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意。温柔以待的是他,步步逼近的还是他。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容栀心头一紧。
“谈什么?”她问?。
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关?于悬镜阁主?身份之事。她终究自己察觉出?来,而谢沉舟更是心知肚明,她已然全盘知晓。
可他们谁都没有提。
“我想……”他嗓音温柔。
“得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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