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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裴玄喷嚏连连,急忙抹了把?鼻子?,舀了两瓢井水倒进盆里。
她拧了湿布递过去,神色里满是担忧:“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血翳症连日?发?作,不能再拖下去了,阁里配制的药丸只能暂时抑制,长此以往,殿下的眼睛,会失明。
谢沉舟置若罔闻,只撂了帷帽就服下药丸。顺了口气后,他接过湿布,一点点擦去了脸上的血痕。
凝血粘在眼角又干裂开,擦得他眼眶红肿生疼。他却恍若不觉,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干净。
抹布被谢沉舟用力扔进水盆,血水溅出,润湿了大片地面,淡淡血腥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多管闲事。”谢沉舟觑了裴玄一眼,冷冷道。
不知从哪增长的勇气,裴玄抿了抿唇,突然“咚”地一声,双膝重重跪到地上:“求您回悬镜阁吧,殿下!真的不能再拖了。”
龙椅上商世承已然察觉,甚至怀疑殿下现身沂州,此时不走,无?疑瓮中捉鳖。况且悬镜阁自收入殿下掌中后便从未回过,难保殷严不会再起异心。
“裴玄,”他盯着地上的人?,眯了眼眸,嗓音惫懒又危险:“是不是镇南侯府待你太好?,让你忘了你的身份?”
他细细摩挲过腕间机括,终究没有按下,只轻嗤道:“阿月会扶你起来,我可?不会。”
裴玄僵了僵身子?,却倔强地跪地不动?。房顶屋瓦当啷作响,而后被掀开一个洞,裴郁从房顶跳下。
瞥见地上的裴玄,他神色有瞬间凝滞,却很快移开视线:“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江都谢氏囤积的粮仓已被一把?火烧掉了。派出的人?手也已去碧泉山庄抓捕黎瓷,今日?就会有消息。”
花溪村看诊之后,谢沉舟便知晓了身份已然暴露。否则黎瓷不会对容栀说,让她去寻悬镜阁的帮助。
这种敌友不明的未知因素,当然要绑过来审讯一二。
谢沉舟伸出根手指,裴玄肩上扑腾着翅膀的鸟雀就乖乖落了过去。
“消息送到京城了?”一边逗弄那鸟雀,谢他一边问道。
裴郁如实道:“飞鸽传书,不日?便到。”
谢沉舟这才稍稍满意,眼底戾气散去许多:“谢氏加急送往沂州的家书,派人?去拦了。”
这份大礼,自然要在辞花节当日?,由商世承亲自送上。
“跟我走,回军营。”玄甲军管理?森严,他们安插内应费了许多功夫,最后还是裴郁亲自上阵,如今在西军营混了个校尉。
谢沉舟取了案几上短刀别回腰间,转身头也不回,只留下句不咸不淡的话:“药铺事务繁多,你倒在这躲懒?”
正等着接受惩罚的裴玄一愣:“?”这是何意。
裴郁紧随其后,用瞧傻子?的眼神白了她一眼:“还不快起来,谢过殿下。”
“哦,哦,”裴玄受宠若惊,却又往地上磕了个头:“属下一片肺腑之言,还请殿下三思。”说罢又像怕谢沉舟后悔似的,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裴郁:(;一_一)这二愣子?救不了一点。
谢沉舟:“……”他是不是太心软了?
一主一仆于房顶上无?声赶路,沉默半晌,裴郁垂首道:“阿玄人?傻,脑袋一根筋,若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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