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扣。以最亲密的姿势,藏在两人袖袍之下的,是暗流涌动。
容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甚至忘了?该如何?反应。
热意瞬间从他的手指穿遍全身,烫得她险些腿一软就要扑倒下去?。谢沉舟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又?酥又?麻,还痒得厉害。
他轻挑了?下眉尾,小指曲起,故意刮过她掌心最柔嫩的部分。“那日?长街刺杀,你?出手救我,跟今日?出手救谢怀泽,是同样的理由?”
人人都说明月县主菩萨心肠,治病救人不计其数。可?他偏偏不信,容栀没有一丁点私心。
“谢沉舟,”容栀强压住心底慌乱,直接唤他的名字,发狠般警告:“以下犯上,这是大不敬之罪。”
哪知他根本不怕,哑声道:“如何?治罪,我都认。只是现在,我想听实话。”
他嗓音低沉又?清和,语速不急不缓。一点点蚕食着容栀仅存的理智。
心底最后一根弦要割断之时,她死死咬住唇瓣,右手下了?狠劲,撑住他肩胛伤口处。
谢沉舟果然吃痛,松了?握着的力道,容栀如愿挣脱。指尖被捏得发麻,她全然不察,伸手就挑起谢沉舟的下颌。
那根被她用刀割出的血痕,一览无余。纵然如此,他看起来依旧矜贵得过分。
容栀倏然轻缓地笑了?,“逐月郎君确是拥有一副完美?的皮囊。”
她极少如此毫无顾忌地笑,然而目光却是近乎冷厉的清醒。“卫蘅姬那日?问我,是否想要收你?做面首。怎样?我若真有此意,郎君是否愿意?”
被她擒住下颌,谢沉舟无法点头或是摇头。
左右她并?非真心发问。少顷,容栀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她捏得太狠,谢沉舟突然呛到,掩唇重重咳了?几声,眼眶被刺激得湿润了?一层。
容栀也不帮他,横眉冷目道:“人不可?贪得无厌。此前?种?种?出格的举动,或许是我给?了?你?错觉。”
她掏出丝帕,一根根擦拭着被他握过的手指,“留在侯府,继续做我的门客;还是知晓答案后,离开侯府,二者只能?择其一。”
像是被她决绝的模样刺激到,谢沉舟眼底愈发腥红一片,就连眉眼间夹杂的笑意都寡淡许多。
“沉舟惟愿,县主平安顺遂。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是她想听的话,可?容栀心中?却反而不痛快。她压下心底异样,“记住你?今日?说得话,切莫食言。”
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医馆前?小道上尘土飞扬。拴在一旁的马匹全都不安分地走动嘶鸣起来。
只见一人单骑疾驰而来,那人盔甲森然,头插翎羽,正是容穆身边最得力的刑副将。
刑以琮焦急的神情?在瞥见容栀时缓和了?些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也顾不得擦,勒了?马就翻身而下。
“见过县主。”刑以琮恭敬行礼,视线却不由得落到了?谢沉舟身上。
这就是将军点名要的人?瞧着白白净净的,也没个肌肉,可?别还没接到人就死在半路。
“你?不是随阿爹在岁城赈灾吗?”初夏已至,清河郡边境旱情?严重,粮食颗粒无收,新米尚未收获,存粮即将告罄。岁城一带发生?暴乱,容穆遂率玄甲军前?往平乱。
容栀既已发问,刑以琮不敢再乱看,赶忙收敛神色恭敬地禀报:“隋阳县主的车队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三日?,现于居庸关外候着。”
“隋阳郡主为何?要走居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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