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悲从中来?,语气中充满哀伤:“世伯请节哀,贼人如今已然伏法,我那堂弟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谢怀瑾闻言点了点头,似是想要安慰容穆一般,又特意补上?一句:“贼人被判了凌迟之刑。”
然而事实上?,抓住贼人的?过程太过顺利,让他?心生疑虑。
据贼人供认,仅仅是因为看堂弟不顺眼,就心生报复之念。然而,悬镜阁的?大夫验尸后发现,堂弟全身?有?多处钝器伤痕,显然是受尽折磨而亡。
从这?些伤口的?分布和深浅程度来?看,可以推断出贼人每一次出手都有?所保留,既控制了力道,又能做到精准打击。种种迹象表明,真正的?凶手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可抓住的?那贼人只是个普通武夫,绝无可能有?此等实力。
此前?潜入玄甲军内部的?眼线被容穆揪出,而这?眼线正是堂弟的?人。他?怀疑此事是容穆故意所为,目的?就是要报复谢家?。
容穆也不知听没听出弦外之音,闻言叹了口气,也有?些悲伤道:“事到如今,还请贤侄节哀。”
“节哀。”容栀很快压下心中疑虑,镇定下来?。
谢氏绝对没表面那么简单。谢氏人丁兴旺,为了家?族荣誉,死几个无足轻重的?旁支不足为奇。这?般悲痛是做给谁看。这?是试探,还是警告?
容穆:“罢了罢了,休要再提那些烦心之事。听闻怀泽读书颇有?天赋,是打算考取功名?以你之的?才?识,必能金榜题名,一举夺魁啊!”
谢怀泽谦卑一笑?,不好意思?道:“世伯谬赞,怀泽自知资质愚钝,不过是读些圣贤书来?勤能补拙而已。”
谢怀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可不是谦虚的?时候,他?插道:“江都谁人不知你的?才?学,不必谦虚。”
谢怀瑾和容穆一唱一和,俨然是把谢怀泽吹捧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容栀再迟钝,也品出一点不对味来?了。不是说谢氏此行是来?同太守府结亲的??在镇南侯府唱戏做甚,该看的?人又看不到。
谢怀泽见她心事重重,踌躇许久才?挤出句话:“县主改日能否带我去瞧瞧你的?药铺,我很是感兴趣。”
哪知容栀想也没想,冷着?脸拒绝:“不能。”带他?们去明和药铺,她莫不是闲得慌。李文忠不就是他?们下得套,如今还想去药铺捣乱。
“……”三人齐齐愣住,没想到容栀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软了些语气,气定神闲地解释:“药铺是治病抓药的?,你若是瞧病可以,参观就免了。”
房檐上?,裴郁把掰开的?砖瓦小心地合上?。他?垂着?眸,不敢去看谢沉舟此刻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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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沉舟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容穆方才?的?话。语调端得是漫不经心,眼底墨色却浓得瘆人。
裴郁跟了他?数年,知晓谢沉舟气极时,就是这?般。
他?翘着?二郎腿,仰头望天,半晌吐掉嘴里?衔着?的?草:“你说这?两货来?沂州想干什么?”
“镇南侯府藏有?玉玺的?事情,我们既能知道,谢氏未必不知道。”毕竟是四世三公的?谢氏,即便如今天子再怎么疏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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