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医书给先夫人?”他心?里微微诧异。每年?先太子的忌日,悬镜阁都会焚烧金、银、香烛和?纸钱来祭奠。
烧医书祭奠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明和?药铺原本便是我?娘的陪嫁之物。母亲生前对医术药理也有着颇深的造诣。食疗最初也是由母亲提出来的。”
容栀就这般碎碎叨叨的说了许多,眼眸中满是对阿娘的眷恋。
“阿月,”她?还?记得在院落那?颗海棠树下,妇人边替她?缝着帷帽,边和?蔼地?看着她?皱眉读医书。“你身为明月县主,一定要记得有良善之心?。”
谢沉舟叹谓一声 ,眉眼寂寂,无端地?有些落寞。尽管他知晓她?突如其来的柔肠是因着那?位早逝的先夫人,心?中却?还?是有些闷闷不平。
他无奈地?笑了。寻到她?的那?刻,本以为心?愿已了,却?未曾料到,如今伴她?左右,心?中竟又生出诸多杂念。
谢沉舟闭了闭眼,须臾便敛去所有不应有的念头:“先夫人定是个很好的人。”
容栀怔怔然看着火光吞噬了所有书卷,沉沉叹息了一声。“她?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这样好的人,最终却?缠绵病榻,油尽灯枯而死。
“被阿爹禁足那?日”,容栀轻掸衣裳上的余灰,缓缓说道:“他问我?为何执着于一间无足轻重的药铺。当?时我?嘴硬,坚称是为拯救沂州全体百姓免受病痛之苦。”
她?呢喃着,似是自言自语:“我?是有私心?的。药铺对阿娘意义重大,无论怎样,我?都要守护好它?。只要药铺还?在,我?就会有一种?错觉,仿佛阿娘并未离去,而是还?陪在我?身侧。”
指尖染上些纸屑,她?捻了捻,没擦掉。谢沉舟递上一方竹绣素帕,眉宇柔和?一片。
“县主今夜似乎,格外多愁善感。”
容栀垂下双眸,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月色轻柔,她?鬼使神差地?同他说了许多心?中埋藏许久的情绪和?秘密。
自从那?场生死轮回后,她?下定决心?想要摒弃的所有柔软与脆弱,此刻又像浮萍般飘荡起来。
许是木柴沾染了夜露,不多久火势便渐渐弱下去。两人隔火对坐着,容栀唇角微勾,感慨道:“上一次与你围火而坐,还?是剑拔弩张时。”
那?时她?对他满是猜忌戒备,每日都盘算着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促膝长谈的这一日。
谢沉舟微微扬了扬下巴,脖颈上隐约显现出一道暗色。是她?用匕首划破的那?处。
“你没好好涂药么?”容栀皱着眉问。他生得白,哪怕细微的伤疤也会异常显眼。
“涂了。”谢沉舟伸出手抚摸过那?处伤痕,笑着宽慰道:“别担心?,只要不凑近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可是阿月亲自为他留下的“印记”,他又怎舍得让它?轻易消失。说不定哪天阿月想要抵赖不认账时,这道疤还?能成为一个有力的证据。
这点小伤疤算不得什么,他的背部、手臂上都布满了比这更深更狰狞的。
他调侃道:“县主那?日未对我?痛下杀手,想必是与先夫人一般心?地?善良。”
容栀微挑没有,出乎意料地?辩驳:“你想多了。我?不过一介俗人,哪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
“那?县主为何……”
“你生得好看啊。”她?眨了眨眼,眸光里有水波晃动,“若是就此殒命,我?岂不是见?不到如此俊俏的郎君了。”
容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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