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在身后的手已渐渐握紧。
地上刺客愣了一瞬,面色先是有些古怪,而后瞟了一眼神色清和的少年,而后扯出一个更为森寒地笑:“他,”他嘴里喊着一口血,第一个发音几乎被全数吞了进去,除了谢沉舟,在场无人注意到。
“是……”这么跟你说的?
谢沉舟眼眸微眯,手腕微转,夹在指缝间的暗器以一个隐蔽地角度脱手而出。
话音未落,刺客瞳孔忽然发大,猛地抬头向后一仰,而后双手痛苦地掐着脖颈,想汲取些氧气却始终无法呼吸。
最后重重磕在地上,七窍流血,须臾便没了呼吸。
即便有心理准备,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江都这么狠戾?明明已经搜过一遍身,还是没能制止谢氏灭口。
她握了握拳,往后退开几步,吩咐道:“搜身,任何有可能证明身份的都不要错过。”
“我帮着一起。”他自告奋勇道。
容栀摇了摇头,拒绝道:“你先同我过来。”他淡青色锦袍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有的蔓延至整个胸前,看起来可怖极了。
谢沉舟眉梢轻挑,唇边的笑意却丝毫未减。他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一同走到墙角处站定。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衣衫上血迹最为显眼的地方,声音不禁变得柔软起来:"你受伤了?"
谢沉舟轻摇了下头,本欲解释血迹并非是自己的,而是刺客所留。但一抬眸瞧见她关切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改变了。
他嘴角微微向下弯了弯:“嘶……”
言罢,他手抚胸口,故作坚强道:“无妨,也不是很疼。为护县主无虞,一切都值得。”
她的眉心不由得皱起,显得有些尴尬和不安,讪讪道:"上次给你的金疮药还有剩余吗?倘若待会儿鲜血仍然无法止住,就随我一起去一趟医馆吧。"
语气中透露着对他伤势的关切,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无奈和歉疚。
于情于理,都是因着自己而连累了他,将他置于危险之中。谢沉舟本来并没有义务护着她,但他不仅没有走,还帮助自己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容栀微微用力咬了咬下唇,轻声道:“你暂且安心在家调养身体,药铺那边不必挂念,工钱会照往常一样结算给你,待到你身体彻底痊愈之后再说。”
他嘴角笑意凝滞:“:)”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本只是想略施小计,未曾料到如今却是作茧自缚。
倘若他留在家中静养,那不就意味着这几日无法见到她了么。那他宁愿昼夜不休地守在店里,只要阿月也陪着。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房子……”他说到这个,眸子又变得湿漉漉的,嗓音低落下去。
容栀哑然。
如今想要单独找一处院子也不稳妥,江都谢氏不知何故,欲对镇南侯府下手。
如若发现他的踪迹,策反威胁他,从而对侯府不利也并非没有可能。
“你是否需要前往寺庙整理一番?”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谢沉舟微微颔首,补充说道:“县主所赠之衣物仍放在包裹之中。”
“稍后,我会派遣亲近侍卫护送你前去取回,之后再引领你前往宅邸。”
谢沉舟“哦”了一声,已经对她的意图有所察觉,然而面容却依然保持着几分迷茫,疑惑地询问道:“哪座宅邸?县主方才不是还说要带我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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