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嗓音哽咽:“发照片的人,我们已经找人问过了,是小淮他爸爸找那些人发的,和他没有关系啊——”
“你不懂!就算他是无辜的,可他爸还是为了他……都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孟清淮……”苏韵往回退:“而且秦璋现在生死未卜,他只是一点轻伤,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苏韵说着,想退回抢救室,林夕却像是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眼,她神情凄怆,不容分说地把苏韵拉紧,拖着她离开原地。
苏韵皱眉挣扎,和她在走廊上拉扯起来:“你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去,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见他的。”
她只想立刻和孟清淮断个干净,林夕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可是小韵……医生说,小淮的尸体,是需要家属领回家的。”
林夕的话尚未说完,苏韵先在医院光滑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这一跤跌得极重,重得她许久没有爬起来。
起身时,她惨白的嘴唇勾出讽刺的笑:“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功夫陪你开这种玩笑——”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小韵……求你,跟我走。”林夕硬生生拖着不停往后靠的她,把她拖去了一间黯淡的房间。
医院现在已经少有太平间了。
这间像病房又不像病房的房间,是临时腾出来的。
房间里不算冷,还有阳光照射进来,病床也和普通的病床一样,门口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工作人员,在看见苏韵和林夕出现后,问了她们一句:“是家属吗?”
苏韵没有看他。
她看向放在房间中央那张小小的单人床,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那张轻飘飘的白布。
布料的手感粗糙,掀开时,似乎有灰尘在光影中浮动。
她看清了,躺在那里的人。
是孟清淮,没错。
可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在饭店门口,和她分开时,他也是长这个样子的。
但那个时候,他眼角在发红,还有泪痕。
此时的泪痕似乎已经被人擦拭掉了,剩下的,只有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处理,遍布他全身的血迹。
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还没有人给他换一件干净衣裳,苏韵看着他那件变得破破烂烂的外套,有些奇怪地伸手去摸他胸口的那个窟窿,工作人员蓦地制止了她。
“是家属吗?家属才可以把遗体带走。”
苏韵没有理他。
她真是弄不明白。
什么尸体,逝者,遗体。
和孟清淮有什么关系。
医生不让她去摸他的胸口,她于是转而伸手去掐孟清淮的脸:“搞什么啊。”
触感冰凉,他的皮肤失去了温软,和她曾经捏过的手感,很不一样。
她明明是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那一块皮肤却像是被她捏紫了,她触电似的收回手,又转而用手指去刮蹭他的唇,把那里搓得暗红一片。
她用力渐重,手指染上血渍,但他那稠密的睫羽却连颤也不颤。
医生大概已经看出来,她和躺在这里的人是有着亲密关系的,于是开始和她聊抢救的情况。
“逝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傍晚七点十五分,死亡直接原因是胸口贯穿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我院医护人员在救护车上进行了抢救,但逝者处在白血病化疗期,凝血功能低下,输血后没能到医院便心脏停搏,到医院后已经多器官衰竭,判定死亡。”
他和苏韵说,家属可以把遗体带走。
让殡仪馆来接或者带回家去安葬都可以,总之,大概意思是 ,没办法长期留在医院。
因为医院现在没有太平间,没办法长时间保存遗体。
可苏韵却面色诡异地看着他。
她死死地盯着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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