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看样子狄夫人很满意我们家送的催妆礼!”苏轼眼睛亮晶晶地试图向苏衡邀功,“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给狄夫人介绍阿兄你静心挑选的催妆礼呢。”
“……”苏衡沉默片刻,拍拍苏轼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走了。
“哎?阿兄,你怎么走了?你不试试这衣裳和幞头吗?”苏轼见苏衡走的头也不回,纳闷地向苏辙求助,“阿弟,你说阿兄他这是什么意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苏辙也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嗯……阿兄这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真的?原来阿兄这么高兴?!”苏轼骄傲地翘鼻子,“这可多亏了我!”
苏辙别过脸,不忍再看:“……嗯。”
七月初七,天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地上苏衡魏溪,喜结连理。
迎亲队伍从苏家出发,孔武有力的轿夫们抬着宋人称为“花檐子”的花轿,奏乐的乐伎敲锣打鼓,吹拉弹唱,苏衡着一身新郎长袍,端坐高头骏马之上,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狄家进发。
狄家众人早已在门前候着,迎亲的队伍一道,就有狄家仆从上前送上彩缎,犒劳迎亲队伍。乐伎们奏乐越发卖力,在狄家外头以热闹欢快的乐音催促着里头的新娘快些梳妆出门。
万众瞩目之下,魏溪身着凤冠霞帔,在两位兄长的护送下缓步走出,进了迎亲的花轿。新娘一进轿,抬轿人便开始起哄讨喜钱。柳氏早就备好了用红布袋装着的喜钱,抬轿人收了喜钱,这才麻利地抬起花轿。这一仪式叫做“起檐子”。
成婚的仪式又繁琐又累人,苏衡其实早早就同狄家商量过,已经删减了一些他认为没必要的仪式。比如新娘的轿子进门之前,男方要派人向女方索要喜钱和花红,否则不许进门。这个环节叫“拦门”。苏衡认为娶妻自然要有诚意,岂有非但不恭迎还要拦门的道理,因此作主把这个环节给删去了。
还有什么新郎要身穿礼服,头戴花胜,高坐在中堂的椅子上,等着女方请他下座的仪式,苏衡亦觉得不妥。这仪式说来也无厘头得很,先是由媒人来请,新郎不动,再由女方姨母或舅母来请,新郎仍旧不动,最后由岳母出场,请女婿下座,三请之后,新郎才能下座。娶亲之日,新郎真是好大的威风,也不知这个仪式是要给女方一个下马威呢还是别的意思。总之,因苏衡不喜,素、狄两家人便也同意删去这一环节了。
牵巾、拜祖、对拜、撒帐、合髻……一系列流程走下来,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饮交杯酒的环节。
苏衡垂眸与魏溪交手,将酒杯递到魏溪嘴边,动作轻柔地喂她饮下。
魏溪的两颊早就红得同她的口脂几乎一个颜色,眼神也胡乱地飞着,羞得压根不敢抬头看苏衡。
交杯酒饮罢,伴随着“咚”与“哐当”两声,魏溪头上戴的花冠与两个酒杯都被扔到了床下。魏溪提着心低头觑了一眼,看见酒杯一个朝上一个朝下,是大吉之兆,大大松了一口气。
苏衡自然看出了魏溪的担心,心下觉得自己的新婚小妻子格外可爱。
“安安是在担心什么?”众人贺喜之后便散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新人。苏衡开口说话时,魏溪才陡然惊觉,自己竟与苏衡离得这般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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