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立刻接下,而是察觉到些许异样地问:“你们租驴车都是好好给过铜子儿的, 怎么今天多带东西来了?”
訾骄与娄琤对视须臾, 到底还是由娄琤这个村里人开口:“我们要搬去镇上住了。”
老村长沉默片刻,用拐杖尖扽了扽地面,边点头边道:“挺好,你们这三天两头的就要去镇子, 住在乡下的确不便利。”他伸手接过两包点心,又问:“什么时候走?”
娄琤老老实实交代:“后天午时,已经跟镇上的车马行约好,后天他们会有板车来运家里的物件。”
“知道了。”老村长牵起驴往院子里走,年老的声音很是低哑,“你们去罢。”
訾骄与娄琤便又拎着余下的两包糖糕蜜饯去了芬丫头家,他们家两个男丁都下地干活去了,开门的是与訾骄聊过几句的妇人。
訾骄便将手上的东西给她,再同她说了田地的事。芬丫头在屋里听到声音,兴高采烈地蹦出来,“訾骄哥哥——”
她跑到娘亲身边,仰头嗅到那两包带着甜滋滋香味的点心,眼睛都亮了,贪嘴地问:“这是给我的吗?”
“是啊。”訾骄稍稍俯身对她笑,思忖片晌后也认真告知了她后天他们便要搬走的事。虽相处时日不多,他却当真将小丫头视作小妹。
芬丫头也十分亲近他,乍然听得他们要去镇子里住,先是兴奋于镇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而后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往后不能在村子里见到訾骄、不能和他摸螺蛳挖野菜、不能随意去找他玩......
小丫头嘴一瘪,眼里顿时蓄起两泡泪水,“那、那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呀?”
訾骄眉尖若蹙,轻柔地拍了拍她头顶,“怎么会?或许没办法经常回来,但逢年过节总是得回来几趟的。我在清宁镇把见到的好玩东西都存起来,等到时候一起带给你好不好?”
“呜呜好......”芬丫头一眨眼,噼里啪啦地落下几串泪,哽咽道:“可是、可是那我得等好久......你能不能别去......”
她说完不多久,又呜呜咽咽地自己反驳了自己,“你还是去罢,镇上比、比村子里好多了。”而后嚎啕大哭,伤心欲绝地抱住了娘亲的腿。
訾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同娄琤一道安慰她许久,待小丫头不那么悲痛了两人才返身回家。
第二日他们收拾家里的东西,大件的柜子之类先搬到院子里,明天运上车好方便些;衣服叠好用布包裹,被褥等明早起来后再装进箱子;厨房内的锅碗瓢盆及腊肉,还有院子里种的菜亦都分别归置到竹筐里头;其余零零碎碎的通通丢进澡盆里,到了新家再拿出来安置。
最后把母鸡抓进竹笼,给娄二套上牵绳,便大功告成。
两人站在一大堆东西前,訾骄叉腰以示满意,娄琤擦过下巴上的汗,宠让心喜地看着他。
离村那日,老村长和芬丫头一家到村口来送他们,芬丫头的爹搬了一坛子咸菜到他们板车上,憨实道:“你们把地交给我们打理,租子还收得那么少,实在是我们占了好处。家里也没什么好的东西,这坛子咸菜是自己腌的,你们带去。”
二人并不推拒对方一家人的好意,訾骄明朗笑道:“自家做的东西便是最好的了,还能吃许久呢。”
他转向芬丫头,安慰着道别:“下次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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