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拿去花。”
不要白不要嘛。
娄琤高兴且郑重地承诺:“好,我不花。”
訾骄便顺势将选好的话本子也放进他手中叫他拿着,一身轻松地跟着尤照景去挑纸笔。
笔墨纸砚价格高昂,动辄便是三、五两银子的, 寻常人家属实难以承担。訾骄比较半晌,到底还是选了价钱更低廉些的,但林林总总的合计起来一算,最后还是花去了娄琤今天刚到手的三两银子。
娄琤将所有东西妥善装进包袱里背好,想着这些都是他替訾骄买上的,便觉心满意足。
买完要用的物件后三人一道走去车马行,从里头取回了寄放的驴车。尤照景跟着訾骄直走到城门口,心里依依不舍,巴不得坐上驴车同他回隶南村去。
临上驴车前,訾骄转过身来道:“听芬丫头说过,你要下场今年的乡试。如今已是六月中,秋闱多在八月,再过段日子你便要启程了罢?”
“是,大抵八月初,就要和书院内众位同窗一道去往省城了。”尤照景双目含着期盼地瞧他,“小骄可愿来送我?”
“若有机会,自然要送的。”细弱的风抚过訾骄脸侧的碎发,将他的笑衬出几分温柔意味,“等照景兄过了乡试,我便也是为举人老爷送过行的知己好友了。”
尤照景被他勾得挪不动眼,原本还十足坚定地想着此番定要中举,此时此刻却忽而生出少许踌躇犹豫,假使今年当真过了乡试,便得再度启程前往京城以待第二年的会试,往后就真的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清宁镇了。
“我......”尤照景张了张口,却未说出完整的话来。
訾骄听他没了下文,亦不做追问,和他道过别后撑着娄琤的胳膊跨上驴车,在木头轮子的吱呀声响中出了城门,渐行渐远。
*
六月中下,天气一日更比一日炎热起来,好在院子里搭了凉棚,訾骄每日坐在棚下或看书或琢磨要交给吴掌柜的画,娄琤就坐在他身旁刻木头,两人都不觉难熬。偶尔来阵风从棚子底下穿过,倒还吹出几分凉爽。
天黑得迟了,訾骄吃过晚饭、洗了澡,从换洗的小房间出来后远处山尖上还挂着半轮残阳,他坐到院中的小凳上,借着金澄澄的光辉擦自己的长发。
他弯腰侧过脑袋,将过长的发丝全数捋到身前,拿了干布巾慢慢地搓。娄琤收拾完小隔间,出来时正瞧见他稍稍弯曲的肩背,宽松的衣襟耷拉着露出左边小半扇蝴蝶骨,余下的虽掩在衣服中,却因为濡湿贴紧的布料依旧能看清其漂亮分明的轮廓。
白润细腻的肌肤沾着几滴水珠,在金红的夕阳下闪烁出微弱的亮,娄琤僵住动作沉默地盯着那半边真如蝶翅般的肩骨,仿佛能嗅到上头幽微的清香,触碰到它——
浑身的血液涌至一处,娄琤猛地顿住,旋即扭头把自己关进了洗澡用的小隔间内,木门因过大的力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哐啷声。
认真擦头发的訾骄停下动作,茫然回头看了眼,“琤哥,门好似坏了。”
里头寂静半晌,传来有些沙哑的回音,“......我明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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