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象鸣,唤回了这条蛇的理智,总归小蛇是要被惩罚的,现在,不急……
跟着飔风一道往竹台上爬去的小蛇,突然打了个冷颤,但镜流实在不愿在与朋友相聚时去设想自己未来一段时间悲惨生活。
于是,刻意忽视了伴侣投向他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小蛇冲出了巢穴。
巢穴之外,是被雨水冲刷后,一碧如洗的雨林。
*
珠链一般的水珠,从林叶间的缝隙直直打在竹台新换的芭蕉叶上,枯黄的竹架像是被浇灌得重燃了生机,又一次弥散着草木清香。
盘踞在竹台上,两条蛇看着两头等候已久的象,从对方略有些词不达意的交谈中,得知了公象即将离开的消息。
镜流对此没有太多的悲伤,已经见过太多离别的他,只为公象能平安成为独当一面的霸主而感到高兴。
只是,朋友赠送的那桶对于两条蛇而言,简直可以泡澡的椰奶,小蛇亲昵地蹭了蹭象鼻,婉拒了公象的好意。
“我们早上才吃过一顿饭,你知道的,蛇的胃口很小。”
虽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但不确定眼镜王蛇到底能不能喝这玩意儿的镜流,决定从心。
自从上次野生菌惨案后,这条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小蛇终于长了记性。
确认了镜流真的没有尝试的念头后,公象缓缓将鼻子浸入椰奶,小象不满地“昂”了一声,但它那只想独享美味的叔叔,对此置若罔闻。
气得在地上打滚的小象,把自己圆润的身体当做一个会移动的保龄球,重重撞向了叔叔。
正忙着把鼻子里的椰奶塞进嘴里的公象,不动如山,带着成年象的嘲笑,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幼稚的侄子。
自生下来就没受过委屈的小象,实在受不了了,叔侄俩战成了一团。围观的镜流忍俊不禁,“嘶,嘶”地闷笑。
热火朝天进行对抗赛的两头野象,压根没留意身旁的动静,它们给雨林的居民们贡献了更多的笑料。
笑着笑着,镜流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对伴侣交代一句“你让它们等一会儿再走”后,小蛇的尾巴就向后猛地一梭,甩开了还在状况之外的飔风,重新回到巢穴里。
不明白只是看个热闹,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小蛇抛下的飔风,对着黑漆漆的巢穴开始发出嘶鸣,向自己无情的伴侣讨要说法。
片刻后,叼着一个被自然打磨得光滑无比,看起来有了些许年头的兽骨挂坠,镜流缓缓爬回了飔风身边,平静地看着他那今天恍若没长脑子的伴侣。
“我只是想把这个兔头送给它,飔风,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只是习惯性地在向伴侣索取补偿的飔风,轻轻蹭了蹭自己心爱的小蛇,选择了直觉告诉他最不容易出错的回复方式。
“等它们离开,镜流,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某条蛇欺骗我的账了?”
小蛇哽住了,但得寸进尺的飔风还不愿意轻易放过他。
这条恶劣的眼王轻柔地缠住镜流的躯干,尾尖拍了拍他平坦的腹部,随后,当着两头还在打斗的野象的面,贴到小蛇耳边,以微弱气音给了心爱的伴侣一记重击。
“蛋呢?”
蛋当然是没有的,命当然也快没有了,彻底慌了神的镜流,故作镇定地把颤抖的尾巴塞到了腹鳞边,一声不吭地对抗着飔风的询问。
但飔风本也不奢求从嘴硬的伴侣这儿,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反正只要镜流吃够苦头,他柔弱的伴侣自然就会记得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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