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都是那人那人的叫:“你过来!”
被叫到的仆从便兢兢战战地行过来,看着地面说:“大管家有什么事吩咐?”
陆寰目光锐利:“你这脖子根这里怎么回事!怎么红肿了!莫非是有疾病?”
“小底……小底不知……”
“为什么不去看大夫?我记得九郎君说了,有病就得看大夫,手里无钱可以寻账房支借,不收利息。为何不借?你若将病传染给他人,尤其传染给九郎君怎么办!”
“我……这……”
“说!”
“小底……”仆从满脸都是惊慌的神色,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承认自己借了钱,但是拿去赌了。
陆寰立刻就拉下了脸,冷声道:“九郎君不喜人赌博,既然这样,那便拿上月钱走人吧。账房会从中扣掉你借的钱,若是不够,便会寻人上门要账。”
那仆从当即给陆寰下跪,磕头,求陆寰不要赶他走。
陆寰这时便很耐心地说话了,他说得很慢,到了一种慢条斯理的地步:“这个嘛,不成的,当初雇人进来时便说好了,不许赌博,患病了就得治,你一下子犯了两条,我不可能留你,不然这整个陆家就没法管了。”
“可……可九郎君那么心善……”
“九郎君心善,我不心善。好啦,你别让我找人把你拖走丢出去,若是这样,你往后就难找主家了。”
那仆从没法子,只能回房收拾东西,再去账房结算月钱,最后惨白着脸离开了陆宅。
陆寰继续慢吞吞地巡视宅子,事无巨细问个不休,宅子里偶尔会跳进来一些野猫,陆寰也不去驱赶,有的野猫学了仆从的作揖,也站立起来向着陆寰作揖,陆寰便也正正经经地回了个礼,然后叫人去街上买猫食,给野猫加餐。
高天上,乌云越来越黑,瞧着好像要下雨了,陆寰便去陆安的书房和卧室那边晃一圈——自然是不敢随意进去的,只是看看门窗有没有关紧,若是忘了关了就从外面锁上。
转了一圈后,便到门房那里,取了今日份请柬,先看了一圈,然后排布好——高官的请柬是要等九哥回来,专门提一嘴的。中低官员的请柬可以先放着,等九哥问起来了再告诉他。但不论如何,不管去不去,礼物都要先备好,放在库房中,方便随时取用。
这都是管家的职责。
陆寰做这些事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随后便是看着时间,准时驾马车到贡院门口接考完今日份试题的陆安,并且马车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饮品和糕点。都是陆安常吃的口味。
——这就是陆寰朴实无华的管家生涯。
*
陆安很快就考完了这几天的省试。而考试结果要等个一个月左右才能知道。不论如何,只要省试上榜,最大的难关便是已经过去了,因为殿试不论你考成什么样,都能有官做,都不会落榜。
原因很地狱。在许久之前,殿试也会有落榜学子,但自从一次,有位学子落榜后一怒之下投奔西夏,反过来攻打大薪,让大薪吃了很大的亏,从那以后殿试就没有落榜的选项了。
在静静等待省试榜单出来的一个月里,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陆安的私事,那就是经过四十天的测试,鸡粪肥终于沤制出来了。
是最简单且农人能够使用的方法,陆安把法子抄录下来,让人送去房州给那的陆寅陆二郎和陆宇陆十一郎,先用她庄子里的田地试一试这鸡粪肥好不好用。
和佃户谈好了,如果不好用,减产了,那损失算陆安的,她会赔粮食给佃户,若是没有减产,就按原来的租子算。如此,佃户自然无有不愿。
陆宇按照信里的方法收集鸡粪——正好房州人因着陆安的《西游记》,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鸡,很容易收集足够的鸡粪。再花四十天时间沤好肥料,在种植粮食前撒施并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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