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签后,便是一个个学子排队进入。待最后一个投完,便撤掉兽皮,以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当众数签子。
“房州袁琬。”是那个吹牧笛的。“得签数十。”
“哇偶!”
房州人,还有其他州一些人都禁不住抚掌欢呼。
袁琬本人激动地站了起来,舔了舔嘴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傻笑着站了一会儿,随后又坐了下去。
“房州李熹!”是那个弹箜篌的,据传是李凭后人,“得签数十二!”
于是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又有人夸他:“踵武赓续!谨守门风!”
李熹便毫不客气地收下这番赞美,傲气十足地冲四边拱手:“承让!”
“通州熊士言。”那个拍腰鼓的,“得签数七!”
腰鼓在这个时代,毕竟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乐器,能得七支签,熊士言已经很惊讶了。
于是他热情高涨,又跳又拍,当众又来了一段腰鼓。
在咚咚咚咚的热情声响中,一个个人,一个个签数被报出——
“房州赵大防,得签一!”
“均州程喜,得签七!”
“通州范襄,得签三!”
“房州……”
“均州……”
“通州……”
终于。
到最后的应劭之、洪光君、陈晋昕三人。
学正知道他们三个万众瞩目,特意将之放到最后爆出来。
“首先!便是应劭之应大郎君!”
学正一支支数着签:“一……二……十一……十二……十三……”
此前场上最高的签数也才是十二签,属于李熹。而应劭之的签数已超十二。
“十四……”
通州人低声念叨:第一!第一!第一!第一……
“十五……”
应益之绷着脸,显然已是十分紧张。
“十六……”
应劭之的目光落到那箱子上,落到学正又探进去的手上,不知道那手还会不会再摸出一根来。
“十七!”
这是最后一根。
通州学子已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他们确实不知道余下两个人的签数,但是,他们会算数!
文会士人共65人,加上均州州学学正和均州知州共67人,每人两签,便是134签,扣除前人的签数,到最后应劭之三人作比时,还剩59签。
应劭之拿了17签,剩下两人就算是对半拿,每人也有21支签。
不是第一。
应劭之算出来这个结果后,也不意外。
他若是弹《将军令》应该能得签更高一点。但是《将军令》已经弹过一遍了,正如他那知音所说,他不喜欢在同一场赛事上,一个曲子弹第二遍。
他的傲慢和外人眼里奇特的坚持,让他输了这场琴比。
不过,他做此事之前,就接受了“可能会输”这么一个结局。
人生在世……总要有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坚持嘛。
应劭之眉眼弯了一下。
“可惜了……”应劭之看向陆安,发现陆安也正关切地看着他,便笑道:“九思,此前想送你的东西,此番送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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