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旉不怒反笑。
陆安这一招就是在借他这个和陆家敌对的人的行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让陆家重视起这位九郎君。
第五旉看向窗外,啧啧一声,十分感慨:“看来,陆九郎身上秘密不小啊。”
不然,陆家只需要把他从家族中除名就可以了,何必冒着家族名声有可能被糟蹋的风险,放任一个和阉党有来往的人留在族中?
哦,也或许利益动人心,陆家实在舍不得陆九郎的才华。
“既然今日雪已停了,明早便直接上路。”
第二天早上,吃完稀粥和咸豆,将校取来枷锁,给陆家人一一上枷。
冰冷的铁木材质往脖子上一套,凉得陆安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这东西估摸着有四十斤,戴在颈上又酸又重,手被迫举起圈在里面,连转动一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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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只能在脑子里想知识点,来转移注意力。
给脖子戴枷锁的叫荷校,给手脚戴枷锁的叫桎梏,绑锁链的就叫锒铛,脖子和脚上有枷锁,就要叫桁杨。
她只戴了脖子,那就是荷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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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向别人描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可不能用错词,古代非常注重用词的准确。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其他人的荷校也佩戴好了。一众人便被将校押送着,在雪地里行走。
雪不大,风也不大,就是冷,明明在走路,腿却冻得发麻。陆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呼吸都是能看得见的白气,想要揉一揉捏一捏僵硬的双腿,但手一想动,就会被枷锁提醒有圈圈固定着手。
没事,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短暂地解开枷锁了。
陆安在心里安慰完自己,一抬眼,就看到一辆结实的大马车徐徐而来,高大的黑马踩得雪地吱呀作响。
这种高头大马在薪朝是身份的象征,寻常人家买不起,就连普通官员也用不起,只有高品级的官员才能买到。
玉如意自帘内伸出,撩起了苍青色的窗帘。第五旉那张可恶的脸在帘后出现,冲着这群犯人勾起嘴角,马车不紧不慢地从他们身边经了过去。
真的……好欠打。
陆安清楚听见走在她身边的陆七郎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还有其他的陆家人被那权奸高高在上的蔑视姿态刺激到,一个个看那马车的目光恼恨不已,心里恐怕不知割了那第五旉多少刀了。
“快走!”将校们催促着,示意地扬了扬手中鞭子,于是陆家人便只能继续迈着那双颤颤巍巍的腿,从雪路的这一头,走到雪路的那一头。
从清晨霜花初绽,走到午时枝上积雪融化,将校一声开饭,简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救赎。
反正陆安就没看到过陆家人不是松了一口气的。枷锁一下,第一反应都是揉脖子,动作飞快,生怕慢了一步那个脖子都能酸坏了。
将校开始发送冷硬的烧饼和装在囊袋里的冰水。
此地本来该是一片小树林,但树木全被砍伐掉,或许是被拿去做燃料了。地上只余一片木桩。陆安随意找了一个木桩坐下后,对陆五娘笑道:“五妹,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陆五娘一脸好奇地走过来,然后接到了一枚草戒指。
“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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