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的车门乱七八糟地铺在地面上,寂静而宽敞的空间里隐隐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车库里活动。
吴莎莎捂着腰上的伤口,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汗渍,她控制着喘气的声音,极其狼狈地坐在一辆废弃的跑车后面。
那个一头白发的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座城市里的植物不仅会主动绕开他,就连一向残暴嗜血的黑鸟对他也没有任何敌意。
但真正让她觉得恐怖的地方在于——他在她面前生吃了她那两个同伴。
无论她怎么施展异能攻击他,对方的伤口都会很快痊愈,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他就像个不死的怪物。
吴莎莎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惨叫着被啃下皮肉,白骨漏出,猩红的血液流的满地都是,她第一次被末日里的尸体吓得呕吐不止,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本以为能在昏迷中迎接死亡,当她绝望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来到地狱,那个比恶鬼还残忍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几块血淋淋的,看不出具体部位的残缺器官。
也许,这里现在比地狱更恐怖。
车库里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拉回了吴莎莎混乱的思绪,她咬着牙,屏住呼吸,谨慎地观察起前方车窗的倒影。
是那个怪物!
他来了。
他找到自己了?!
吴莎莎本就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她捂着伤口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冷汗不断从额上滑落,她咬着牙,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此刻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刺激到她。
和她昏迷前所看到的不一样,时戚像是去某处洗了个澡一样,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换了一套。
他一侧身,吴莎莎才看到他身后停着一辆医用担架车,上面躺着一张熟悉的面孔,穿着一袭白裙的少女紧闭双眼,长发垂落,面容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苏梨?
吴莎莎正感到奇怪,就看见时戚将仿佛正处于昏睡中的苏梨扶起,他圈着她的肩膀,指尖抚摸着她的脖子,面上的神色很是奇怪,让人难以形容。
毫无预兆的,时戚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低头咬了下去,紧接着,一股浓烈而奇异的香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似乎是血的味道。
吴莎莎心头一跳,用力捏住伤口,才勉强逼回涌到嘴边的惊呼。
他不会是要吃了苏梨吧……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时戚站在担架车前的背影,即便如此,吴莎莎也不敢再看一遍时戚进食的过程,同类相食的画面实在过于残忍,她慌乱地收回视线,死死盯着地面,呼吸越来越重,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之前还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在生吃自己的女朋友。
太变态了。
时戚咬破自己的下唇,低头印上苏梨略显苍白的嘴唇,鲜红的血液宛如流动的溪水,源源不断地灌入苏梨的口腔里,时戚尖利的犬齿抵着她的唇角打转,以防漏出。
很奇怪的感觉。
他的口腔里不仅有自己血液的味道,也能尝到对方的体/液。
他眨了眨眼,本能地收紧摁住她后颈的手,舌尖挤开沾染着血迹的唇缝,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呼吸交缠,怀里的苏梨体温在逐渐升高,他轻轻蹭开她的裙摆,金色的眼瞳被湿雾缠绕,倏忽迷离,在一片氤氲模糊的金色里,是被旭日掩埋在深海之下的渴望。
时戚紧紧抓着苏梨,眼睫湿润,他稍稍喘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红。
混着血液的艳色涎水从苏梨唇角滑落,在她细长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他追着那道水痕,舔上她的脖颈,像只饿了很久终于偷到一根肉骨头的野狗,一遍又一遍地吮吸着颈窝那一块的皮肤,直到犬齿在上面磨出一道暧昧的红痕。
雪白的发丝垂落在少女的颈肩,他微阖着眼,将脸贴上她的胸口,能听见平缓的心跳声从胸腔内持续传来,虽然很微弱,但却一下下鼓动着他的耳膜。
她明明还活着,却一直没有睁开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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