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戚感到些许不愉,但这点微妙的情绪很快就被繁杂的思绪压在了心底。
昨天她还在遭受非议,被人排挤,今天却大不相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戚微微笑着,模样温和地注视着苏梨:“这样啊,难怪你们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
苏梨闻言傻呵呵地点头附和道:“因为是朋友嘛。”
时戚看着她面上扬起的笑容,眸色沉了沉,着重强调了一遍那个词汇:“朋友?”
“嗯,我们都是朋友!”
苏梨听不出底下暗藏的汹涌,一如既往地对着他笑。
“我们?”他又问。
“怎么了吗?”
苏梨有些疑惑,微微睁大了眼,却只看见时戚抬手落在她的脑袋上,揉着她的头发,笑着说了句:“你好像很喜欢交朋友?”
“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呀。”苏梨仰起头来看他,眼睫扑闪,在清透明亮的杏眼里映出翩跹的倒影,“所以就很想和大家做朋友。”
时戚垂着眼与她对视,指尖往下一勾,拢住她的发丝握在手里,他稍一用力,松垮的发圈从手心滑落,凌乱的长发顷刻间散开,浸满了整个肩头。
“时戚?”苏梨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抬手捋了下额前的刘海,“……我头发是不是很乱?”
他指尖拈着几缕发丝,长睫下的眼瞳被阴影覆盖,呈现出奇异的暗金色,衬得他含着笑意的面孔尤为诡异:“嗯。”
“晚上太困了,不小心直接睡着了,没把头发松开,然后我早上又……”
苏梨仍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时戚却兀自出着神,并没有怎么听进去。
他手上玩着她的头发,视线却始终落在她那隐在黑发底下,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他不喜欢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也很讨厌自己的情绪被其他人牵制。
时戚缓缓收紧五指,眉目间透出的稀薄笑意逐渐转为晦暗的沉郁,整个面部神情变得越来越冷漠。
苏梨还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笨蛋。
……好想一口咬死她。
指腹被侵蚀的疼痛与苏梨可怜兮兮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时戚,疼。”
时戚回神看了眼自己触碰到吊坠被烫掉一块皮肉的手指,听到苏梨对他的小声控诉,弯起眼瞳,笑的很好看:“抱歉,弄疼你了。”
疼就对了。
至少他们的感受是相同的。
时戚的手指在下一秒就恢复了原样,看上去毫发无伤,光滑白皙。
而他在道完歉之后,又故技重施地扯着对方的长发,看她眼里浸着水光,被迫贴上自己的肩,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迁就他的模样,心里止不住地发笑。
真好玩。
这种顺应他预期效果的反应令时戚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面上流露出的笑意也显得愈加晴朗,一双金瞳弯若皎月,胜似骄阳,盛着满池的璀璨星辉。
“时戚。”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时戚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绪。
“你不要欺负她。”
苏梨与时戚一同转过头,看见去而复返的蒋行出现在房车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在末日里极其稀有的牛奶。
“没有没有,时戚他没有欺负我。”苏梨连忙出声解释道,摆手的幅度很小,抬起来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到时戚的胸口。
“可是他……”
蒋行还未说完的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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