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都睡得心安理得。”
邓泽宇眯着眼沉声,“二位大人想必在京城呆久了,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邓某也不跟几位绕圈子,二十文一斗的米邓某卖不了。韩会长要是有心与我邓某交个好,便把米价提到一百文一斗,邓家米铺自然也会如此。”
他幽幽道,“昨日思运卖了一整日,城中百姓一时半刻不缺吃食。江州城转好的消息也很快会传回京城。”
“朝廷那边你们也交得了差。”
“都是商人,不如一起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过快活日子。”
“邓泽宇!”兰燕没忍住一拳捶在桌面,震得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几人微微一怔,“你当我们二人是死的吗?!”
邓泽宇被吓了一跳,他拍拍溅到身上的茶水,转头通过窗子看了一眼街道上的景象,“兰大人,邓某既然敢说这种话。便是也有诚意和大人结交。”
“江州城中可比京城好玩多了,这边的姑娘是京城比不了的,”他呵呵一笑,眼神中的揶揄不加掩饰,“邓某早早为二位大人各备下庭院于田地,院中美人不计其数……”
“京城路远,二位大人如不长待在江州,把庭院田地卖了还是另有打算都是一大笔银子。这房契地契邓某都拿来了。二位瞧瞧……”
话未说尽,但意思明确。
贿赂。
“兰大人和徐大——”
“叮!”邓泽宇话没说完,被一声脆响打断。
韩思文瞧着遥如意整个人坐直身子靠在椅背上,刚刚那副懒散的模样不见踪影,眼底流转的神色倒有几分像是京城中那位。
他手中的杯盖放在茶杯上,盖住往上飘散的白气,“谁跟你说我是徐仪?”
邓泽宇愣住,他脸上的奉承揶揄僵在脸上,视线看向嘴角含笑的韩思文,又看了眼面色冷凝的兰燕,最后他盯着面色不佳的遥如意,眉心隆起,“那不知大人是……”
“我是陛下身侧的暗卫,特来督促二位大人办差。”
一句话,邓泽宇白了脸色。
手下的房契地契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他一把握住扔给身后小二,对于遥如意的话他并非全信,但也要信几分,起身拱手,“邓某失敬。”
街道上嘈杂声不绝于耳,几人临窗而坐亦能感受到窗边吹进来的暖风。江州城连风都是暖的,空气中的湿润吹的人皮肤白嫩红润。
但邓泽宇脸上也看不见一点红润气色。
刚刚的事他全当没发生过。
“那韩会长此番应下邓某的和谈,是又有何打算?”他嗤笑,“若是想把邓某也抓进牢里,还用得上陛下身边的暗卫?”
他视线盯着遥如意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韩思文轻咳,抿了一口清茶,“自是为了邓老板手上的粮食。”
邓泽宇闻言,“怎么,思运商会如今把手上的粮食卖空了?”
韩思文笑起来,“思运身为皇商,身后有陛下作保。粮食怎会卖空,但思文身为思运的会长,自当以利益为重。邓掌柜认为此番下来,还能有人去邓家米铺买米吗?”
韩思文笑而不语,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即便你也降到二十文一斗,百姓同样也不会去买。
“你想如何?”
“邓掌柜把手中的粮食二十文一斗卖给我,思运不牟利。只为和邓掌柜交个朋友。”
“二十文?你做梦!”
邓泽宇气急,一双上扬的眉眼因着怒气更加凌厉。他如今手上的粮食都是五十文一斗从箫国买来的,其中几番波折,如今让他二十文一斗卖出去,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韩思文无所谓点头,“那便无话可说,不送。”
喉咙中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堵得他不上不下,邓泽宇胸口一股气同样撒不出去,他瞪着对面三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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