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如意对上男人视线,三两下解开袍子,下一秒就要扔在地上。
却被大手用力把两片衣摆拧在一起,遥如意动作停住,他疑惑抬头看着满脸不悦的皇帝。
“寺庙清净之地,自重!”
说罢冷哼转身,留下遥如意站在原地一愣。
他低头看看因为暗卫衣袍散乱而幻化出的白色锦袍,沉默不语。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皇帝所处的院落。
还未曾走进便灯火通明,崔祥祝早早地在门口等着,见顾回舟回来碎步前来迎,“陛下累着了,老奴泡好了茶,陛下润润嗓便早些休息。”
他话音落又看见身后衣衫不整的遥如意。
这——这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就要把衣服脱了?
在这等清净之地,怎可行房中事!
崔祥祝满脸扭捏不好开口,陛下阴晴不定,最近又得了个这么漂亮的公子,他怎敢念叨这种事儿。
“陛下可要好好歇着!明日早课奴才叫您起来。”
“嗯。”
房门在崔祥祝脸前关上,总管太监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看得人难受。
他狠狠一甩拂尘,“哎哟——”
房内。
遥如意四处看了看这间房,比云殿小了不止一星半点,清贫得好似直接在山洞中摆了一张床。
窗子是纸糊的,桌子也是山中最普通的木料制成的。
唯独与之不附的便是崔祥祝摆在桌上的茶盏玉碟,还有放在桌边的皇帝的狐裘,黑色狐裘带着金纹,正是遥如意那日在大狱中见到顾回舟时他穿的那件。
遥如意立马低头,心虚快从脸上冒出来了。当日狱中光线昏暗,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认出他来。
若是认出来怕不是又要多加两年。
咽下口水,遥如意慌忙眨眼,小碎步上前站在那狐裘边上,“第一次见陛下穿狐裘,甚是好看。”
顾回舟睁眼,“……。”
“陛下这狐裘是第一次见,是近日才做的吗?”
床榻上的男人坐直身子,他盯着遥如意半穿半脱的外袍眸光幽幽,“把衣裳脱了。”
遥如意见状笑眯眯准备脱衣裳,原本侍卫的外袍是轻便易脱的,但如今他两只手都被绑上一个大包,就很困难了。
袖子被大包卡住。
脱衣服脱得满身大汗,直到最后那外袍被遥如意狠狠扔在凳子上,他长呼一口气,低头要去捡掉在地上的草药球。
“过来。”
动作一怔,遥如意放下草药球站到顾回舟床边去。
有好的他肯定不想再用这么大的药包。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惹不住瑟缩,但与之一同袭来的便是加倍般火烧般的疼,“嘶——陛下。”
手指被人攥在手里,那力道大得吓人,比白日里曾然大不知道多少倍。
遥如意没抽回来,拧着眉毛去看手腕。那刚刚还冒着血丝的手腕血止住了,钻心般的灼烧也随之消退。
男人大手收回,遥如意大口喘气,来回看自己的两只手腕,“多谢陛下。”
微微走神,他如今只是一点擦伤便疼成这般,当初皇帝小腹上手臂长的伤口还不知要疼多少倍。
“陛下,你疼吗?”
正把玩药瓶的男人一愣,“不疼。”
他说完自己也怔住,顾回舟在心底对自己不满,竟会回答这蘑菇这种废话。
竟然不疼?遥如意眨眼,“那我是不是……”气虚。
竟被那一双眼看得心虚,顾回舟转头,“睡觉。”
声音淡淡,“陛下我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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