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娘子来了!”
刚说下这两句话,门外苏至孝家的就高声呼喊起来。随后锣鼓唢呐齐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几乎要炸破了耳膜。
严家来的迎亲队伍拥入屋中,混乱的唱贺声中,她们把陆璎铺上盖头,搀扶了出去。
门外全是鞭炮炸响过后的浓烟,穿着鲜红喜服的陆璎走在其中,身影很快就变得灰扑扑,模糊一片。
“小姐。”
拂晓到了身边。
陆珈抬脚:“我去前面看看。”
前世之事已化为烟云。
那天夜里,陆璎曾经试图把蒋氏交给严家,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思有所动摇。
但她到底始终没曾掺和过蒋氏的所作所为,哪怕是在蒋氏恶行败露之后,她也未曾有过任何不恰当的举动。
就冲这一点,陆珈去送她上轿,也不为过。
拂晓却一把拉住她:“小姐!”
陆珈被扯停。
“蒋氏……死了。”
一串震天架响的炮仗。刚好在隔墙的前院里响起来,还准备往前走去的陆珈打了个踉跄。
……
最近这一两个月,被阖家上下视为禁地的陆府正院,此时安静得与前院的喧哗热闹仿若两个世界。
“大小姐!”
负责看守在此的婆子匆匆的跑出来,她的脸上呈现着惊惶的神色。
“何时发现的?”
陆珈越过她,大步走进屋里。
“两刻钟前发现的,”婆子匆匆的跟上来,“今日一大早,昭阳馆那边有动静开始,蒋氏也起来了,她不停的拍门,不停的问昭阳馆那边的情况。
“一开始奴婢们还回她,后来问的次数多了,也就没再搭理。
“二小姐上轿之前,让李嬷嬷送过来一碗汤圆,这是规矩,奴婢们不能不放行。李嬷嬷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谁知道一两刻钟才过去,前边花轿刚刚启程,她这边就,就倒地不起了!”
婆子话音落下之时,陆珈刚刚走到屋中央。
“二小姐?!”
陆珈握紧双拳,一路急走过来发热的身躯,此时忽然变凉了。
靠窗的锦榻之上,蒋氏背光侧歪着,嘴里流出一滩血,在榻上染开了一大片。
她眼睛大睁着,仿佛死前还在张口呐喊。
她的视线仿佛还在穿透重重隔墙,望向已然抵达严府的那顶喜轿。
“老爷!”
门外家人们此起彼伏的喊声,把陆珈喊回神。
陆阶大步入内,直到看到榻上的蒋氏才蓦然停住脚步。
他看了一眼陆珈:“谁干的?”
“陆璎。”
陆珈紧皱着眉头。“她上轿之前,让李嬷嬷送了碗汤圆。”
陆阶上前掰开蒋氏的身子,喉头滚动了一下。“这么快,看来是鹤顶红。”
陆珈道:“她一个深闺小姐,怎么可能搞得到鹤顶红?”
“她是搞不到,但严家可以。”陆阶直起腰身,忽然咬起了牙关,“看了昨日严述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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