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的人,该做什么样的选择,用不着陆珈去告诉她。
但陆珈更多的只不过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多一个陆璎插足进来。
倘若能够劝返,何乐不为呢?
回到府里才坐了片刻,青荷就进来说,二姑娘已经回来了。回来之后就直接进了房。
陆珈让拂晓去厨房弄了些汤食,送到昭阳馆,这件事就且撂下来了。
只不过她还打发了长福去问:“年前请沈公子帮忙办的事,有眉目了吗?”
自从被幽禁之后,蒋氏倒一直挺安分,既不曾要求见陆阶,也不曾提出要出来。
她如此沉得住气,哪里像她的性子!
这不更说明那天夜里在魏氏的私宅里,蒋氏离去之前面对严述夫妻说的那番话,确实别有些意味吗?
何况陆璎在道观里也提到蒋氏手里“有筹码”,她手上的筹码是什么?
她还能有什么强大的筹码能让自己翻身?
谁有本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助她翻身?
……
从得知沈轻舟与陆珈在潭州府已相识,沈博就再也没有来寻过沈轻舟,也再没有在此婚事上发表过什么多余的意见。
沈追显然知道的也不多,那日除了表露了轻舟这小子与那陆家丫头相处得不错,余则也没说那丫头到底什么属性?但沈博也知道,既然沈轻舟认可,那他就只能选择把人认下来。
所以也懒得废话,打发了易珵按原本娶长媳的规格操办就是。万一还要再隆重点,也无不可。
婚事不必再事事亲历亲为,沈轻舟面临的是另外的烦恼。
首先,陆阶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日日需要在衙门里与这位奸臣岳父打照面。
沈轻舟当初之所以放着更高的官职不去上任,独独选择户部当郎中,自然是为了查严家的账——前世他不曾来户部的,以至于直到数年之后才予以了严家重击。
如今陆阶突然插入,便毫无疑问给他的行动带来了不便,这意味着他自此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其次,陆阶掌了户部,钱和账都在他们手上,如此一来更有利于严党欺上瞒下荼毒社稷了。
关键是陆珈交代他的事如今也还没办下来,严家上下行事谨慎,不似过往遇到的那些人一般好撬嘴,何渠这阵子日夜盯着寻找机会,但终未能在确保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有所收获。否则的话,也能立刻从侧面进击,从别处创严家一把了。
花朝节这日管家捧过来两盆兰花,沈轻舟正琢磨着陆珈会不会喜欢,唐钰进来了:“公子,年前柳政去户部衙门找陆尚书,似乎是为了讨银子。据说是名目是要用在河运应对南边春讯的一笔银子,数目不小,三百万!”
看着他比出的三根指头,沈轻舟把腰从兰花上方直了起来。
“这会儿柳政又已经坐在陆尚书的公事房了。”唐钰目光往门外一划,满眼都是忿意:“这陆阶掌了户部,朝廷的银子简直等于严党的囊中之物了!”
……
陆阶的公事房。
柳政拳头打着手掌心:“南边开春可比北方早,出了正月就是农忙的季节来了,工部还等着银子干活呢!”
陆阶道:“你不早来?本来筹了一半,可前两日胡玉成又来信,说要策反海盗们的亲属,得不少钱,我这不又先尽着他了。”
“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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