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置宅啊!”
众人七嘴八舌,他们这些住浆洗胡同的都是京里的下等人,但凡能在京里的高门大户里头寻上一份活儿,都不会有人来住这种常年阴湿的地儿。
攒钱搬出浆洗胡同或者在京城里置宅子,是他们最大的梦想。可他们常年干着最廉价最不挣钱的活儿,这个梦想就跟美梦一样遥不可及。
杨兴才多大啊,二十多出刚出头吧,没有爹,外加一个生病的娘,没有容貌的妹妹,不靠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就在京城里置起了屋子,没有人不敬佩。
这会儿没人再说杨兴驴粪蛋子表面光了,全都是夸得:“哎呀,兴娃,你可真厉害啊,我表叔家有个哥儿,生得唇红齿白的,人也是个伶俐的,配你正正好,要不要我去帮你牵牵线?”
还有人注意到杨兴话语里的其他话,诧异道:“小妹的脸也能治?”
杨兴笑道:“是呢。”
中秋节前夕,杨兴请了徐鹿鸣吃饭,饭桌上问及他妹妹的脸,第二日,徐鹿鸣便叫他带着他妹妹去了徐府一趟,让姜太医仔仔细细给他妹妹看了脸。
虽然姜太医没说到底能不能治好,但他没说不治,而是说可以试试,不保证能不能治好,但能保证不会烂脸。
杨兴和他妹妹哪有不开心的。
别的大夫一看他妹妹的脸全都摇头说没法子,这么多年,就姜太医一个大夫说可以试试。
就算最后没有治好,最差的结果不就是现在这样嘛。
众人一听,杨小妹的脸居然会由姜太医亲自给她医治,心里别提有多酸涩了。
他们身上平时也有个小病小痛的,可请不起姜太医那样的神医与他们医治,就连前几日姜太医在城门口义诊,他们也因操持着生计不能前去。
待杨兴与人说完话,离开了胡同,拐弯回了家。胡同里跟过年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爆炸起来:“这杨兴家可真是起来了,置得起宅子,也治得起病了,算得上我们浆洗胡同最出息的一户了。”
“何止是出息啊,那简直是本事大上天去了,我要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恨不得日日吹。”
“还是杨妹子有福气,苦尽甘来了,等她搬出浆洗胡同,女儿的脸也治好了,再有杨兴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以后的日子不知晓过得有多好。”
“哎呀,我们以前怎就没想着多多交好杨妹子啊,这要是交好了,他们搬出去了,我们也能时常去串串门子,万一后头有个好的时机,也能让杨兴扒拉一把不是。”
杨兴站在拐弯处,静静听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他们说自己孬的话,笑了笑,心情颇好地走回家。
“兴娃回来了,快来试试娘给你做的这件衣裳合不合身,明儿搬去新家怎么也得穿件好的。”
“大哥,我给你做了双鞋,你也得试。”
刚一踏进家门,杨母和杨小妹的声音就从屋里传来,杨兴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应了声:“就来!”
“……”
热热闹闹的八月过去,迎来有点凉风徐徐的九月。
这个时节上白班,一点都不遭罪,忙一天回去,身上还是清清爽爽的,不像夏日总是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一回家就想洗澡。
屋里的冰都叫人给撤了,徐鹿鸣想到京里冬天冷,正寻思着要不要在屋里弄上个跟在长丰县一样的铁炉子时。
这日,徐鹿鸣刚一踏进家门,姜大年就在门外丢了个炮仗,噼里啪啦放了好一阵。
徐鹿鸣捂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家里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笑着问道:“咱家这是出啥喜事儿了,连炮仗都放上了。”
赵二娘抱着绵绵,赶紧逗她:“来,绵绵,说家里发生了啥喜事。” W?a?n?g?址?发?b?u?Y?e?ī????ū?????n?Ⅱ?????????.??????
小姑娘张着长着小米牙的嘴,乐呵呵地说:“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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