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还说人家说大话的事来。
面色臊得绯红。
人家这哪是没见识,人家是见识过了,谦虚地跟她装作没见识呢。
“陈夫人,你家门子说,这荔枝是你隔壁的夫人送来的,人家连这样好的荔枝都能给你送来,想必你们交情一定很好吧,可否给我们引见引见。”
夫人圈子就是这样,只要你这个人有本事,知晓她们不知晓的事,手里有她们没见识过的,她们就会想方设法把她拉进自己的圈子,以后出去面子上有光不说,也是一条人脉啊。
陈夫人听到这话,嘴里甘甜的荔枝都叫她品出了几分苦涩。经过昨儿那事,人家怎么可能还会跟她来往?
一想到,人家哥儿是大名鼎鼎的太医,哥婿又是皇城司的。她就因为几颗荔枝,把这样一个好的人脉推了出去。
嘴里的苦涩又浓郁了几分。
“……”
“哎……”
周向龙坐在客栈大堂唉声叹气地喝着酒。他信心满满又是借钱又是抵押,从岭南带来的流光锦,在京城早就过时了。
也怪他,在岭南一看到这锦,就跟失了魂似的,觉得汴京城里的大户们肯定没见过这样神奇的锦缎。
一口气进了五大车,非要拉来京城。
他还记得他刚进京城时的意气风发,以为进到京,就有数不清的高门大户向他挥舞着银钱,可他一进到京城,找牙人一打听,牙人说这布早在京城里过世了,压根就不会有人再买这布了。
他不信,找了京城里的许多布庄、裁缝铺子,人家都说不要。
他这才不得不信。
一想到,这么大批货,是他借钱和抵押了所有田产、房产得来的,若不能把钱都挣回来,他将亏得血本无归,他心有不甘啊。
可是京里都过时的货物,他拉到别处去,别处就有人会要吗?
周向龙喝空酒壶里的酒,还想再问店小二要一杯,想起货卖不出去,他若再不节省着用钱,以后很有可能要沦为乞丐乞讨。
叹了口气,放下酒壶,打算回房去歇息了。
“皇城司真是想钱想疯了,收城门口的入城费也就罢了,现在连牙人的买卖都做起了。”
“说什么可以帮我们牵桥搭线,还能帮我们卖货,我看就是打着这个旗号,想收受贿赂,以前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干过,现在装什么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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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这样说,皇城司把守着城门消息那是再灵通不过,若他们真做这个牙人生意,也不是不可以,怕就怕,他不是诚心啊。”
周向龙原本都要起身了,听到这话,复又坐了回去,支着耳朵,偷听这些人谈话。
旁的话,他都没听进去,就听到这些人说,皇城司的人可以帮着卖货。
他的货,牙人都不收,也不知道,皇城司收不收?
周向龙这样想着,不由得站了起来,不论如何,他总得去试试吧,万一能收,就算赔一点,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去乞讨的地步。
“……”
徐鹿鸣一行人忙活几天,不仅没有人前来问询,京里竟然还有谣言传出,他们想借此收受贿赂。
杨兴、钱贵等人肺都要气炸了,他们老大若是想收贿赂,有的是法子,至于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吗?
徐鹿鸣却很淡定,黑红也是红。
他不怕京里这些人说闲话,就怕他们不说闲话。京城这么大,若是没有点谈资都掀不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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