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扬起大大的笑。这次回姜家,他日日宿在姜辛夷房中,家中该知晓的都知晓了。
不过这样一下他发现,姜辛夷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胆大。他好像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那样口无遮拦,言语轻佻。
这样一想,徐鹿鸣脸上的笑意更甚。
“把你脸上的得意收一收。”待徐鹿鸣即将出门时,姜辛夷这才收拾好自己的羞耻心,戳了戳徐鹿鸣的脸颊,递给他一根竹筒。
徐鹿鸣接过竹筒问:“这是什么?”
姜辛夷没答,只说:“出了县城再打开。”
徐鹿鸣很听话,真就出了县城才打开的。
里头又是一句诗。
与天毋极,与地相长,
怡乐未央,长毋相忘。(1)
说实话,徐鹿鸣没看懂。但他想到先前姜辛夷写给他的送别诗,忙从空间将那卷竹筒找出来。
上次天太黑,他只看到前面两句,这次天光大亮,他得以看完全诗,见到那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那还不明白,这哪里是送别诗,这分明就是首情诗。
徐鹿鸣都已经走出县城老远,看了这首诗,又重新打马回到了姜家。
彼时姜辛夷正准备去医署上值,见到去又复还的徐鹿鸣格外诧异,还不待他问话,徐鹿鸣一把抱住他,委屈地追问:
“上次你为什么不来给我送别!”
如果上次姜辛夷来送别,他一定不会错失他这份情意的。
姜辛夷回抱住徐鹿鸣,揉了揉他的脑袋,认真道:“我从不送别不确定归期的人。”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当然!”
姜辛夷一句当然,又把徐鹿鸣给哄成翘嘴,重新赶往西北的路,风驰电掣。
“……”
西北,现下已是四月下旬,按理说,春暖花开,正是大家脱掉厚厚的棉衣,肆意畅快的时候,可军营里,上到军官,下至军卒,个个愁眉苦脸。
“俺们要军服!”
“俺们的衣裳都遮不住屁股了!”
“入伍三年,除了过年时拿了点鱼、肉回去,平时连份俸禄也没,现下连军服都拖着不发,是想逼死俺们吗?!”
军营的军卒们纷纷闹起来。
只因当初入伍时,军营里承诺过会给大家发军服,如今三年过去,这个承诺还没兑现。开了春,将士们躲掉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露出内里那件夏日穿的衣裳,发现上面早已补丁摞补丁,全都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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