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礼,就差成亲这一步了,最后怎就变成这样呢?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法,你大哥和她有缘无分吧。”饭后,杨秀莲在灶房里洗碗时,跟徐鹿鸣解释。
原来徐鹿鸣去西北送嫁时,施宝儿就出了孝期,想着两个孩子年纪都不轻了,徐家早早提了礼去提成亲之事。谁知施家竟推三阻四的,正想去打问打问,施家是不是还有甚难言之隐,这个时候却传出徐鹿鸣的死讯。
施家那头装都不愿意装了,直接把聘礼退了回来,说施宝儿跟别人定了亲,不日就要成婚了。
徐家还能有甚好说的,就算有,也全被徐鹿鸣的死讯给堵得说不出。
徐鹿鸣不知道大哥一天内要经历亲弟弟的死讯和心爱之人上门退亲这两件事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只知晓,他吃完饭后,更急迫地想要升官了。姜辛夷说过,人只有在弱小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无助,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他安慰不了大哥,他只能尽他最大的能力,尽快升至五品将领,替家人脱了军籍,让大哥能够重新科举。
待有了事业,大哥心里有了期待,自然就从这段情爱中走出来了。
于是,吃过饭,他便将张禄拉到房间,将昨晚他精力旺盛时从空间里整理出来的东西交给他:“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西北卖这些物什,多建立一些人脉。”
以后他在采买营里做事,少不得要进出些货物,有这些人脉在,终有一天有用得上的时候。
且,张禄也需要在人前混个脸熟,让不少西北人都知晓,世上有张禄这号人的存在。
张禄瞧着徐鹿鸣房间里,杀好的鸡鸭鹅,鸽子蛋,鹌鹑蛋,新鲜的橘子,红枣,冻柿子等等之物,脸上震惊道:“这些都是从军营里弄出来的吗?”
在徐家待了一天,张禄已经打听到,徐鹿鸣在西北军营里做采买官一事,因此对他能拿出一些物什,一点都不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军营里的采买官管着几十万人的吃喝,要是手里头没点东西,岂不是笑话。
但他没有想到,徐鹿鸣一出手就是如此多的稀罕物,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小小采买官,倒像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官儿。
徐鹿鸣见他误会,没有否认地顺着他话道:“这些东西都是营里的人偷偷弄出来,想换点银子花花的,所以你贩卖的时候,一定不能漏了这些东西的根脚。”
“明白。”张禄不愧是当过混混的人,一点就透,“我就说我从西南运过来的,这大冬天的,东西都存得住,只要我不大量在一个地方兜售,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很好。”徐鹿鸣很满意他的聪明,给了他一件他用棉花和布做的土黄色军大衣,告诉他,“远兴高坡,埠高坝子那边每七日就有一集,集上卖甚的都有,时不时还有外地商人在那儿贩货,你可以去那儿转转。”
张禄点了点头,在徐鹿鸣房间捡了些东西,拿背篓背着,穿上军大衣,迎着外头的风雪,龇牙咧嘴了会儿,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去。
“……”
另外一边,西南,长丰县城。
县令耿元亮找到正在给人医治的姜辛夷,纳闷地问:“怎么你夫君给的药方和药引,如何都提炼不出药片,是不是药方出了问题?”
“下去吧。”姜辛夷看着因县令突然的出现,而被吓得不轻的哥儿病人,柔声让他走了,这才冷声对着县令说,“我也不知,兴许是你的人,哪个步骤没有做对吧。”
“那你夫君何时归啊?”县令已经习惯了姜辛夷的冷脸,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差,还好不是他夫郎,问起徐鹿鸣来,“可否等他回来了,让他给我的人实际操作一番。”
县令心里急啊,眼看这都要过年了,他的药片还没研制出来,这让他回京述职时,如何找官家报喜。
“生意做完了,兴许就归了吧。”姜辛夷低头整理桌上的脉案,声音比起方才来更冷了几分。徐鹿鸣离开长丰县后,他对谁都说,他出远门去做生意了,兴许得一年半载地才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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