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情已在央求威尔替他先在各位董事面前说几句好话,免得届时在会议上遭受震惊的各人的怀疑和质问。至于打算在植入手术后再通报董事会,他不仅是觉得很麻烦、想多逃避几天,也是在心中担忧着一种不好的结果。
庄叙显然知道他的忧虑,没有戳破或勉强过他,只是和李善情不一样,庄叙将婚戒牢牢地戴在无名指,就像这本身便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至多是配合李善情保密,别人问他,他就礼貌点头,但是装聋作哑。
十二月中旬,李善情还在利城的某场会议上,当场见识了庄叙无视别人问题的能力,只觉得自愧不如,原来自己也有需要学习的地方。
天将亮未亮,李善情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他碰了碰庄叙的手背,又抚摸庄叙的无名指,将庄叙摸醒了,对他说:“小庄,你还是去客房睡吧。”
庄叙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茫,低声问他“几点了”,李善情告诉他时间,他又摇了摇头,说“我再陪你一会儿”。庄叙的一会儿够久的,李善情实在是困,又睡了过去,一直到清晨六点,护士来了,推李善情去做术前准备,庄叙才离开李善情的病床。
与第一次的植入手术的大体顺利不同,李善情的多腔医疗舱植入出现了各种小意外。
他后来才听医生说起,术中他的皮肤突然因从前未过敏过的胶布变得红肿,好在及时更换,没有造成太大影响。由于身体太弱,术后也仍旧躺了许久才醒,迷迷糊糊觉得不舒服,喉口肿得无法发声,眼睛都难以睁开,是又对药物中的某种辅料出现迟发性的过敏。好在早有预案,团队的人员及时调整了药腔活性,排查出致敏物,又度过了这一场难关。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庄叙几乎寸步不离。由于对麻醉剂的反应极为强烈,再加上严重的术后反应,最起初的一周,李善情四肢都沉重得难以抬起,只知道有许多人在他的床边来去,听见许多熟悉的声音。
有时恍惚间,李善情觉得人生的十几年没有发生,记起自己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住在医院,常常病得爬不起来,有意识的时候,盼着有人能来看他,和他说话,然而人们真的来了,他又敏感地怀疑自己只是一个道德负担,发誓要再坚强和活泼一点,决不能不讨人喜欢。
唯独不同于从前的是,庄叙几乎是强势地挤进了李善情在医院生活的所有缝隙,不必说怀疑,连偶尔因康复过慢而可能产生负面的情绪,也很难有空产生。
当两周后,李善情可以起床后,他们时常在医院无人的地方闲逛,没过多久,李善情已比了解群英医院更了解这里。
李善情如今也已能把轮椅操作得像人腿一样,过上了能行动得很快的日子。李善情喜欢开快车,也喜欢开快轮椅,一度想要研究如何将轮椅的限速突破,不过刚连上程序,就被庄叙发现,严厉地制止。
随着身体缓慢的康复,手术完成的第三十五天,庄叙终于被李善情催促,回公司办了一天工。
那天下午,李善情做完检查,一切都好。他自己操纵着轮椅,心情很好地往前滑行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两年来几乎已经习惯的肌束震颤,似乎很少再出现,而虽然保持着最先进的治疗,手指仍旧正缓缓出现的无力、麻木和颤抖,好像不知何时正渐渐减轻。
他立刻给庄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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