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彦成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几案,道:“这父子俩,都胳膊肘往外拐!”
当夜,谢彦成又睡不着了。
瞪着帐顶直叹气。
恒哥儿活着,固然叫人欢喜,可成了别家的子嗣……
如今谢家孙辈中,个个资质平平,若再无可造之材,家族荣光恐要断在这一代了……
可事已至此,气也无用。
寻真那里,大早上的,就被一声怒吼吵醒了。
从床上坐起,听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寻真在窗前望,不多时,便见谢彦成从谢漼书房出来,还与小恒碰上,说了几句话。
两人交谈几句后,谢彦成便离开了。
谢漼进卧房,见寻真神色担忧,问道:“吓到真儿了?”
寻真:“嗯,刚听见好响的一声,他骂你了吗?”
谢漼:“二伯只一时接受不了,过些时日就好了。”
寻真点了点头。
谢漼:“不出几日,他定会再来见恒哥儿。”
寻真:“好。”
几日后,谢彦成果然登门。
书房中,谢彦成与甄恒聊了几句,便开始考校学问。甄恒对答如流,谢彦成眼中的赞赏越来越浓,心道,恒哥儿如今的学问,足以应试了。
谢彦成越看越满意,恒哥儿这般乖,不像他那个爹。
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却成了别家的孩子。
想着想着,不禁长叹一口气。
甄恒:“伯祖父,你怎了?为何叹气?”
谢彦成:“无事。你爹娘可有为你谋划?何时准备下场?”
甄恒道:“我娘说,由我自己决定。我还想多学两年,等学问更加精进些,再做打算。”
谢彦成听了,心中又是一叹,如今张口闭口都是娘了。
他这乖侄孙,大抵是真的回不来了。
谢彦成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年底一日,有人登门拜访。
瑞宝:“大人,外头有人找,说是您的好友。”
寻真正在书房看书,闻言抬头,问道:“谁啊?”
瑞宝:“姓范。”
范岂?
寻真望向窗外,空中不知何时已飘起雪花。
“请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瑞宝又折返,道:“那位大人说了,只同您讲几句话,不必进屋了。”
寻真:“哦。”
寻真撑了一把伞,发现没什么用,雪粒还是斜飞过来,扫到脸上。
寻真抹了一把脸,收了伞,披上斗篷,带上帽兜,小跑出去。
范岂立在门口,他也没撑伞,头上落了一层薄雪。
此次范岂回京述职后获擢升,拿到告身便要赴雍州任职。
进京后,听闻了寻真的事,为她感到高兴。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在临走前见她一面。
范岂也不明白,为何只那么一面,竟记了这么多年。
或许,情之一字,从来就不由己。
雪越来越大,范岂的头发都湿了,寻真便道:“怀逸,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喝杯热茶?”
范岂摇摇头,微笑起来,道:“我前几日到京都,便听闻了竞舟你的事。”
“竞舟身为女子,却有这般惊世才学,令我叹服。”
寻真笑笑,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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