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人,那男仆小心翼翼地绕过院子,走到后面。
见一片西瓜藤,靠近房屋的部分都已烧焦。有一条粗壮的树枝,横在西瓜地上,足有成年男子两条大腿那般粗。
再看一旁的老槐树,断裂处露出一个巨大的创口,切口十分整齐,像是被人砍断的。
这般粗壮的枝条,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断掉?!
实在诡异得很!
这男仆本是个胆大之人,可看到这等景象,再回头望那烧得焦黑的房子,心中也不禁发怵。
那房子遭大火肆虐,屋顶不堪重负,塌陷了,墙体没了支撑,裂缝横七竖八地蔓延开来。大颗大颗的雨滴,重重砸在屋顶的坍塌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人心上。残缺的墙壁上,雨水顺着墙面蜿蜒流淌,淅淅沥沥。
整个院子静得可怕,在谢府中,仿佛被单独隔开了。
无边的雨幕中,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仔细听来,那雨声竟像一位女子在凄厉哭喊。这男仆不禁想起刚才旁人的话。
难不成,真的是柳姨娘的鬼魂在喊冤?
男仆脸色骤变,拼命跑开了。
到了晚上,一则传言在府中下人们口中迅速传开。
半夜那场大火,实在疑点重重。加之府上多年来在暗处的龌龊事本就不少,而柳姨娘又一直备受五公子宠爱,五少夫人不受五公子待见,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此一来,谁最恨柳姨娘,最想她死,便一目了然了。
谢彦成从仆人口中听闻清挽院失火一事,中午便从尚书省赶回府中,去了清挽院看了看,彼时,大火已被扑灭,院门紧闭。
承安打开门,谢彦成看到里面并排躺着的两具焦尸。
谢漼临行前,曾找谢彦成拜托,若柳氏逢困厄之境,望他能看在谢漼的面子上,施以援手。谢彦成自然是应下了。
侄儿上回去陇州,亦是这般托付,这些年看下来,谢二爷自然明白,那柳氏在他心中分量,定是很重的。
不知待侄儿归来,该如何向他交代。
心中隐隐忧虑,柳氏一死,怕是会让他们叔侄间生分了。
晚上,孙宜问谢二爷是否先将柳氏入殓,把丧事给办了。那尸体整日放在院中,总归不是个事儿,如今天热,虽那院子偏,可时日一长,焦尸的腐臭气难免会飘散开来,于府中声誉有碍。
谢彦成:“再放放吧,缮之还有几日便要回了,好歹让他见柳氏最后一面。你安排人每日运些冰块过去,稳住尸身,等缮之回来,再操办丧事。”
说完,谢彦成重重叹了口气。
孙宜也跟着叹了口气,过了许久,又道:“最近府中有些流言,我抓了几个嚼舌根的下人,打了板子,才消停了些。”
谢彦成:“都说了些什么?”
孙宜便说,下人们都在传,说是五少夫人嫉妒柳氏得宠,故而痛下杀手。
谢彦成:“……她不是被禁足?如今期限未到,又如何能害得了柳氏?”
孙宜:“夫君有所不知,老夫人前些日子又病了,便唤令萱前去侍疾。老夫人一声令下,府中谁敢阻拦?”
“……老夫人。”谢彦成喃喃,脸色更凝重了些。
翌日清晨,谢璋正要跑出院门,碧珠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角,焦急地说道:“恒哥儿,奴婢不是与您说过了吗?府外有刺客呢,危险得很,您可不能出去,就在这院子里玩,好不好?”
谢璋看了一眼她的手,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碧珠知谢璋不喜欢旁人触碰他,可夫人有令,不能让恒哥儿出去,她也只能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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