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没别的了?”
寻真想了想:“还有就是,当时我跟范岂说话,没有其他人看到的。后院那池塘,那日还未清扫干净。杂草极为茂密,可以把里面全部挡住。”
谢漼点头:“真儿倒是会挑地方。”
一顿,又问:“定还有别的瞒着我。”
寻真一脸无辜,眨眨眼:“……真没了。”
谢漼:“那范氏讲完,之后呢,你与他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范氏。
谢漼这么叫,那大概就是不认识。
寻真:“嗯,我向他道了谢,之后,我离去之时,给他指明了茅厕。”
给糖的事就不能说了吧?
在这里,已婚妇女给外男私物,哪怕只是吃食,也严重违背男女大防,被视作有失妇德之举。
寻真毕竟看了那么多封建糟粕,还是有所了解的。
想了想,还是别去挑战谢漼的底线了。
可没想到,糖的事还没讲呢,谢漼的脸色看起来就已经不对了。
谢漼语气凉凉:“真儿是如何对那范氏说的?”
寻真就将原话复述一遍。
谢漼瞧着那双无辜至极的眼睛,是真的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真儿可晓得此事的利害关系?”
谢漼看着她,缓缓道:“如今此事唯有我知晓,尚还不算糟糕。倘若真儿一时疏忽,被下人瞧见,又或是传入府中其他主子耳中,再辗转到长辈那里,你可知会面临何种境遇?到那时,即便我有心护你,怕也无能为力。”
寻真:“会……怎样?”
谢漼:“真儿与外间男子近身交接,言谈无拘,举止有亏妇道之仪。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外界定会认为谢府礼教废弛、门风不正。”
“轻些的惩处,便是罚跪、削减月例,或是禁足;若是重些,便要遭受杖责、被幽禁,甚至可能被卖出去。”
这么严重吗?她只是跟男的说了说话而已。
“真儿无需忧心,你做事尚算周全,未被旁人瞧见,便无大碍。眼下,不过是我这做丈夫的,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罢了。”
谢漼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寻真:……
谢漼:“真儿背过女戒,便是心里不当回事,表面也要做足功夫。”
“勿落人口实。”
寻真:哦……
寻真:“爷的教诲,我都记下来了。”
心想,其实谢漼也并不是迂腐书生,是知道灵活变通的。
她也一直是那么做的。
做好表面功夫。
寻真开始表决心:“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人抓到把柄——不,我以后一定不跟外男说话!”
“爷,这次我真的知错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谢漼:“真儿性子率真纯善,我便是罚你,你心中也定是多有不服——”
寻真抢话道:“哪有的事,爷可不要将您心中的想法强加到我头上。”
“爷学问精深,又有玲玲心窍。”
“我学还来不及,怎会不服!”
被她这一打断,谢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这一次,便罢了。”
“真儿可要记得你自个与我承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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