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院那个伎子,更是身份低微,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必提。
念及此处,谢彦成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缮之,你亦快及冠之年了,你房中之事,二伯本不应多嘴。只是你如今前途一片光明,圣上又对你格外赏识,二伯忧心于你,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于女色一事之上,需得更加审慎克制。切不可沉溺其中,否则于仕途之上必有妨害,恐将多年努力付诸东流。”
谢漼神色平静如水,应道:“侄儿明白。”
出了谢二爷的院子,行于庭院回廊之间,谢漼脑海中依旧萦绕着赋税之题,将方才所言之各项措施细细思量,逐一深入细化,斟酌每一处细节,谋划每一步施行之法。
跨入静远居时,一篇关于赋税改革的策论已在心中勾勒成形。
文思泉涌,如江河奔腾。
书房,他径直走向书案,铺纸提笔。
笔锋游走如龙蛇,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书写既毕,他神色专注,逐字逐句审阅一遍。
片刻后,另取纸张,补写一段论述。
终了,再次从头到尾审视一番,确认无误,方微微点头,将纸张收好,置于一旁。
一晃眼间,暮色渐浓,腹中渐感饥饿。
小厮承安轻手轻脚走进书房,问道:“爷,可要用饭?”
谢漼搁下手中书卷,淡声道:“去清挽院。”
谢漼想起二伯此前那番言语。
二伯竟将他视作那等沉迷美色、玩物丧志之徒。
于他而言,女色不过是生活中可有可无之点缀,如何能到克制不住的境地,更莫说因此而影响仕途前程。
不禁轻轻摇头,唇角略略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谢漼一到清挽院,整个院子的人都忙碌起来。
饭桌前。
寻真立在谢漼一旁,手拿玉筷,为谢漼布菜。
此刻已至戌时,现代时间就是晚上八点半,在古代,一般这个点都睡了。
寻真两小时前就吃过了,早早躺上床,让所有人去休息。
谢漼现在过来,害得她们都得加班!
心里怨念,面上当然不敢显露出来。
谢漼目光落在寻真身上,见她举止端庄,心中暗自赞许,遂轻声开口道:“坐下一同用膳罢。”
寻真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就当吃宵夜了。
食毕,谢漼起身,踱步至庭院之中。
他负手而立,仰首凝望夜空。
此时已近月中,那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几近圆满。
今夜苍穹澄澈如洗,无一丝乌云,亦无半缕清风。是赏月的好天气。
寻真本想直接回屋休息,月兰扯扯她衣服,眼神暗示。
寻真懂了,是要她等着,一会儿侍奉谢漼洗漱。
寻真打了个哈欠,心想,来到这古代,作息倒是变得规律了。
要以前,这个点还在刷题呢。
寻真的目光落在谢漼的背影上,感叹,古代人也没什么娱乐消遣活动,这些个文人雅士,除了吟诗作画,大概也只能赏赏月了。
谢漼衣袂轻拂,转过身来。
寻真匆忙间调整身姿,还好谢漼没留意。
谢漼吩咐丫鬟准备纸墨,迈向桌案。
桌案上,雪宣已平整铺就。
丫鬟上前,正欲执墨研磨,谢漼抬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们鱼贯而出,屋内瞬时静谧无声,只剩谢漼与寻真二人。
谢漼回首,目光落于寻真身上,双眸如皎月,唤她一声。
“真儿。”
那声音仿若一缕幽风,轻轻拂过寻真耳畔。
“嗯?”
寻真正思绪飘飞,神游天外。被谢漼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
说真的,她极其不适应谢漼这么叫她。
怎么原身恰好名字跟她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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