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融双脚荡空使劲挣扎,抓着剑柄的手随着师卿卿动作也松开了,他看着眼前只有半颗妖心,本就虚弱不堪的师卿卿好似一只怪物,那手腕伤口流出的血,顺着腕骨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额头。
师卿卿全身发力,似将全部力气都凝聚在指间,猛地把人拖起些许,让廉融强行与自己对视,寒声道:“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可以像折磨菀紫英一样,折磨死我?你以为谢武是谁?虞晚人又是谁?”
廉融喉眼发紧,胡乱拍打着她的手腕,脸色被憋得发青,不能自控地颤抖起来。 W?a?n?g?阯?发?b?u?Y?e?ǐ???ū?w?ε?n?2??????5??????ò??
师卿卿靠近台沿,冷声道:“我上玉鸟流苏阁,就是为了取你人头啊。”
廉融双手抓着师卿卿右手腕的伤口,抓烂了些许皮肉,想让师卿卿感觉到疼痛,奈何师卿卿的手紧紧抓着,没一分松开之意。
她眼神暗沉注视着廉融,嘲讽道:“你摆了好大一盘棋,可是却漏了一步呢!要不是你在吞尸谷,让人召来了虞期,故意将这些人引入君临城,我要寻遍天涯海角才能查到恶骨血傀再现世的真相,或许一个月后我就死了。当然若是你不露出马脚,你也能活得更久些。”
“这一次,我还得谢谢你亲自现身前来杀我。你脑子的确很聪明,也很有勇气,但你这次用错了计谋,当初你们偷藏我的尸身,不将我的神魂精魄毁了,是最大的错误!”
廉融不信师卿卿手明明受伤了,而且身上只有半颗妖心,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力气!他看着师卿卿,眼前的人影已经渐渐模糊了,喘声道:“你、你故意诓我,师卿卿,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逃脱不掉罪恶的宿命!”
师卿卿俯身靠近凝着他的眼眸,呵声冷笑道:“你还是不明白,谢武和虞晚人对我而言根本毫无价值。我师卿卿凭恨而存,为恨而死,我早就杀掉了自己,没有谁能撼动得了我!你说得对,我是坠入了魔魇,可我的心魔,只会是我自己!”
无论是谁给予她的生命,她的父母只会是步曲觞和沈秋辞!
这世间能束缚住师卿卿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了,她可归的故乡是水月仙境,自水月仙境被屠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从此这世间,没有能容她存在的土地。
她永远无法忘记痛与恨,忘记冰冷的尸体,面无表情躺在她的面前。
那些过往的伤痛,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坦言,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把自己推向深渊。季司离是深崖照进来的月光,但那高挂的白月离她太远了,远得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师卿卿五指逐渐收紧,越是发力腕上的伤口撕裂得越开,她眼眸晦暗,定定地凝视着廉融,犹如凝视着十年前的慕京箫,那些无法挽回的伤痛与仇恨,昭示着她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如今她的心是活了,但在心口上流的血,却是冰冷彻骨的,她早已厌恨失去,厌恨死亡,厌恨旁人在施于她前尘的一切罪恶!
廉融眼前有些昏花,抬手抓着师卿卿的手腕,他指间扣进师卿卿的皮肉,艰难地道:“你妖心的寿命将至,你怎么能杀我?!怎么敢杀我?!昂?!”
烈火在高楼亭台随风而啸,危耸的楼层在烈焰中发出轰断的信号。高台的凭栏重檐,随着火势相继坠入火海,厚重的石台像是没了重柱的支撑,‘啪’的一声坍塌。
此时此刻,师卿卿恍若看见了夜里的血潮火海,她临火而立,从来没有找到那条可以回家,可以回头的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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