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伯翀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他的桃子,她小心翼翼地挨着他的手臂,一刻都不离开,像是守护自己的珍宝。
她陪着他喝药换药,问他渴不渴饿不饿,笨拙地将汤匙放在他的唇边,哄着他的语气又软又甜。
而到了夜里无人的时候,她红着脸颊拿浸了温水的布巾为他擦拭身体,又害羞又勇敢。
就这样,崔伯翀饶有兴致地度过了最难熬的两天,居然心中还生出了一点儿怀念。
雪下的第三天,他恢复了行动能力,清醒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这时的桃子宛如喝了大补汤,一双眼睛更加明亮。
她开始叽叽喳喳地和他说外面发生的事情,比如方振买了许多农户家中的活羊和活猪。
“我们这里有炭火,可以让猪羊取暖,他们若是不卖,猪羊便会冻死,吃掉又太可惜,不如谷麦划算。”
“世子,羊肉做披霞供真好吃,孙医圣和孙大夫那里一天就吃掉了半只羊。幸亏我让方大哥多买些羊。”
“果儿姐姐闲着无事,将那些羊看的可紧了,她说有一只最肥美的公羊差一点就被西跨院的人夺走。阿凶帮忙将那只羊赶了回来,羊排骨就给它炖着吃了。”
崔伯翀捉着她的一只手,从指节漫不经心地揉到手心,听她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掀开薄唇,问她一两句话。
有没有和人起冲突?
他睡着的时候害怕不害怕?
陶碗中的桃核有变化了没有?
薛含桃朝倚在榻上的他摇头,弯着唇,一一回答。
“没有起冲突,西跨院的人知道自己不如罗护卫功夫厉害,不敢的。”
“我守着世子,能听到世子的心跳声,一点不害怕。”
“外面在下雪,桃核肯定是觉得冷,所以不愿意发芽。”
每次她的话音落下,崔伯翀盯着她翘起来的唇角,总忍不住俯身,让她靠近一些。
薛含桃很乖觉,老实地凑上前让他亲自己,眼中的明媚笑意自始至终都没消失过。
……
这场雪一直下了七天,第七天的时候,崔伯翀的伤口初步愈合,终于能够下榻走动。
只是按照孙医圣的嘱咐,他每日的汤药仍旧不能停,晨起一次的金针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太子的承储大典也定了下来,就在后日。
孙医圣人到都城和崔伯翀告假不出的两个消息慢慢都传了出去,是以,承储大典当日,众人不见崔世子这个新任太子少师的身影,都未觉得奇怪。
同样不见人影的还有宰相蔡存,
私下一种说法流露出来。说是,新任太子少师崔世子已经时日无多,害他的罪魁祸首就是蔡存!
蔡存被陛下厌弃正是因为陛下知道了真相!
然而,承储大典结束后的第二天,蔡存以指尖鲜血为墨呈上了一封倾肝沥胆的陈情信,信中写明他此生忠心耿耿,无愧于陛下。
崔世子的旧伤登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因为照蔡存陈情信中所写,除掉崔世子这个功高盖主的年轻将领完全是德昌帝授意。
此事一出,举朝大哗。
接着,宫中便下旨请薛含桃入柔仪殿,来人是送过她孝敬的何焕。
她压根不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唯一知晓的是小皇子被封为了太子,而与稽夫子有仇的蔡党似乎快倒了。
“世子,我怎么觉得不是阿姐要见我,像是陛下呢。”薛含桃有些不安,更不想离开恢复中的崔世子,抿了抿唇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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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得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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