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仰望都不敢,低头背着装有大黑狗和陶罐的背篓,只希望能离他近一些。他们在同一座城池里面,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借着报恩的机会与他有一点点联系。
初到京城,刚找到堂姐安顿下来,她悄悄打听到定国公府的所在,数着步子,像是见不得人的小老鼠,溜到府门口。
一个灰不溜秋的她踌躇,犹豫,傻站了一会儿,最终无声无息地离开。
“那几日的天气炎热,我出了很多汗,觉得自己要被烫化了。可是,走到门口,那时守门的罗护卫好凶啊,他用刀鞘赶人,我便全身发冷,汗水也被吓跑了。”
薛含桃拼命地睁着眼睛,要把影子的形状记住。
“按照路程,罗承武明后两日便会和孙医圣一起回到府里,他既然吓到了你,那便罚他继续守大门。”闻言,崔伯翀压低眉峰,对跟随了他多年的亲信表示了不满。
“不能怪罗护卫,他人很好,是我太胆小。”
听到他要罚罗承武,薛含桃急促地仰起脑袋,虽然很快又无力倒下去但她看到了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微放心。
“我背着茶水和鱼丸进门的那次,罗护卫不仅帮我拎了背篓,还用刀鞘赶跑了刘县令和他的女儿,我当时就不怎么怕他了。”
“还是要罚,我将护卫府门的职责交给他,结果有个小姑娘每日偷溜过去,他知而不报,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崔伯翀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若是罗承武早些把桃子的踪迹禀报给自己,他便能多几日把桃子抓在手心。
一想到瘦小的她徒步走一个时辰,满头大汗的躲起来,偷偷摸摸地张望,只为了能见他一面,他的身体忍不住躁动起来。
那个时候,他冠冕堂皇地将人抓住,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想必也不敢反抗,若是欺负她,她眼泪汪汪地摇头,哭上半晌也不可能说出合理清晰的解释。
男人的脚步微顿,明明知道现在的她是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非要掀开大氅的一角,再次确认,将她脸上的每一寸都看过,摸过。
然后,他偏偏还要问,她有没有看清自己,还需不需要仰望。
如果她喜欢,接下来,他会用各种方式满足她,将她彻底填满。
“郎君是故意的。”黄金面具早就被摘下来,月光下,她露出一整张迷离的小脸,微微抿着唇,有股呆滞的傻气。
“知道就别再勾我,不然,有一次做一次。”崔伯翀眸眼沉沉,云淡风轻的语气硬是让人听出一股狠劲儿,“做到,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左一个亲如兄长的方大哥,右一个罗护卫是好人,还一个言笑晏晏的稽夫子。只他,不能光明正大,非要委委屈屈地仰望。
薛含桃看清他眼中的暗流,张了张唇瓣,赶紧用大氅将自己的脸盖住,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怕是要躺两日才能好。
人终于老实,崔伯翀平静地打了个手势,朝着缓缓驶来的马车走去。
“下次…做的时候,郎君还会说爱我吗?”这时,温暖的氅衣下,传来她怯生生的声音。
如果每次都能听到他说爱自己,薛含桃愿意抛弃羞耻主动去勾他。
“等着,下次我让你连说话都成为奢望。”
“……嗯。”
她闷着声音,大胆地应下了。
因为薛含桃知道明日崔世子要上朝,元宵节是都城大人们假期的最后一天,方振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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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世子早早去上朝。
薛含桃睡到自然醒,先懒洋洋地和大黑狗打了个招呼,接着炫耀一般给它看自己的桃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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