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疼痛。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起初世子都会强行忍下,可总有失控的时候,这时的世子便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伤人也伤己。”
“所以,小桃,方大哥也做了一次恶人。”
方振偏头望着少女,她像是被世子的模样吓住了,可怜地定在了原地。
他想,看到这一幕对小桃而言也是好的吧,不要再把世子当作完美无瑕的神明,被病痛折磨的神明在常人眼中也和骇人的凶兽无异。
然而,霎眼间冷光闪过,被觉得是吓住的少女勇敢地,无畏地冲进了书房。
凶兽不耐撕扯缠在身上的绳索,反手夺过护卫手中的佩刀,毫不犹豫地砍向自己的肩膀时,薛含桃闭着眼睛撞进他的怀里,就像是前不久离开时的那样。
“不要!”她尖叫一声。
方振和其他护卫大惊失色。
锋利的刀刃下,一缕长发倏然飘落,刚好垂在男人的腕间,和一颗颗山茱萸两两相应。
不纯粹的黑,颜色黯淡的红。
崔伯翀目光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腕,忽而低笑一声扔掉了刀柄,接着抓住了那缕头发。
在少女听到笑声颤着睫毛看向他时,他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腰肢,垂眸喟叹,“抓住你了,小桃子。”
这一个雪夜,桃子陪着凶兽平静地度过。
第二个雪夜,第三个雪夜,似乎也都安安稳稳。
桃子获得了一些宽宥,顶着方振等人复杂的目光,依偎在不甚清醒的凶兽身边厚脸皮地又留到了第四天。
第四天,一场雪终于停了。
天气转晴,薛含桃离开了书房,照例浇水施肥,感受到阳光的瞬间,她满怀激动地抱着陶罐跑去书房。
种子它长出第十一片叶子了,是不是冬天也能够开花?
但书房门口,玉蘅脸色发白地端出了一盆血水,鲜艳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小桃,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方振像是老了好几岁,告诉她世子呕血后昏迷了过去。
他看着薛含桃,眼睛里面没有责怪,只是有些悲伤,而这时韩璞也来了信,信中说他多番请求,终于求来了仪静县主的原谅。
“县主深明大义,情愿再说服晋王拿出丹药,不求世子明着支持晋王成为皇太弟,只要世子娶她成为晋王的女婿即可。”
韩璞的来信方振给薛含桃看了一遍,她垂下头默默地盯着第十一片叶子,嗓子像是被、干涩的风吹坏了。
“陛下若要问罪,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吧,我知道世子病重难愈,不愿守寡。守寡没有二嫁的女子好孤独,我要和世子和离。”
“和离书我会写的,没有人告诉我要嫁的夫君病重,这是骗婚,我很生气!”
“堂姐庇护了我一段时间,我欠着她,方大哥能不能在世子的面前求求情,保护小皇子和堂姐平平安安。”
“还有果儿姐姐,我有两间屋子的房契,给她。”
“我要回乡了,因为害怕被陛下怪罪,所以只留下了一封和离书,走的仓促。”
薛含桃怀里抱着陶罐,朝方振最后笑了笑,“方大哥,这是我送给世子的新婚贺礼,不过要迟一些才能送来。”
种子还没有开花,她不放心被别人养着,所以要放在背篓里面和她一起回乡。
方振闭了闭眼睛,不敢看少女脸上的真诚,“你一人回去太危险,小桃,我让罗护卫陪你回乡,今夜就走。”
“其实不用等到今夜的,我的东西不多,”薛含桃茫然地掰着手指头,“阿凶,陶罐,对,还有世子的画。”
她只需要带走这三样,和荷包里面自己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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