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朝颜道:“先把药喝了。等你好些,沣京随时都能去。”
“敢问娘子和郎君是哪里人呀?”妇人问。
沈朝颜道:“沣……”
“洛阳。”谢景熙答得面不改色。
沈朝颜一脸莫名地看着谢景熙,听那妇人恍然道:“那确实挺远的。”
妇人一顿,复又道:“不过没事儿,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在这儿多住几日,休息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她对两人笑笑,指着床上的被子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歇息吧。”
言讫,妇人合上房门出去了。
油灯微弱的火光颤了颤,沈朝颜一脸狐疑地看向身侧的人,重复到,“洛阳?”
谢景熙面不改色地解释,“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谁知王瑀会不会趁此机会对你我下手。”
行吧……
沈朝颜无话可说,低头正要喝药,却发现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床和棉被都只有一张。
她往徒有四壁的屋里打量一圈,回头又拎起床上的被子问谢景熙,“那你怎么跟她说我们是夫妻呀?这下可好,被子都只有一张,你怎么睡?”
第66章
她问的是“你怎么睡”,而不是“我们怎么睡”。
也就是问题出口之前,沈朝颜实则已经默认床和被子都是她的了。
谢景熙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温淡地反问:“不是堂都拜过了,还不算夫妻么?”
沈朝颜心脏狂跳,脸上却还是不露声色,瞪着他纠正,“只拜了一半,当然不算。”
对面的人看着她,半晌却也无甚所谓地道了句,“无碍,我在矮凳上将就便可。”
“哦,也行。”她应得爽快,丝毫没觉得不妥或歉疚,说完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喝手里的药。
收留他们的农家并不富裕,自然蜜饯这种东西,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沈朝颜难得收起骄纵的脾气,一口闷完手里的药,也破天荒地没有叫苦,只皱巴着一张脸,将空碗递给了谢景熙。
“漱漱口。”
眼前被递来一个盛着清水的瓷碗,是谢景熙去院里的水缸给她打的。
落水的惊惶和陌生环境里的无措都平息了,沈朝颜这才顾得上去整理整件事。若是她记得没错……方才她落水之时,谢景熙也跟着跳了下来。
拧紧的眉舒展开,沈朝颜努力维持着表情的淡然,心里却生出一丝清泉的甘洌。
“笑什么?”沉冷的声音收拢她飘乎的思绪,沈朝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弯了嘴角。
“哦,”她匆匆收了笑脸,若无其事道:“水还挺甜。”
许是为了转移话题,沈朝颜见缝插针地提起游河时烟火台爆炸一事,“你觉得,这件事就是黄掌柜报复左骁卫那个参军这样简单么?”
谢景熙接过她手里的空碗,淡声道:“报复一事自然是有的。可问题就在于,典仪上要用的任何物品,从采购、送货、到验收,每一步都有人负责。他区区一个送货的掌柜,若没有朝中之人打点相助,如何能轻而易举地将烟火调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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