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主仆二人都噤了声。
沈朝颜轻咳两声,敷衍着应了一句,“原来是温娘子呀?好巧,你也是饭后出来遛弯儿的么?”
温姝没接这话,而是直接道:“谢夫人今日邀臣女入府,是因着谢寺卿的肺疾,谢夫人担忧,才请臣女为谢寺卿调配香料方子的。”
“哦……”沈朝颜眼神飘忽,总觉得这么一来,好像显得她很介意似的。
“不过方才疏忽,有一剂香料臣女倒是忘了。”温姝道:“不知能不能劳烦郡主,将这一剂需要添补的香料带给谢寺卿?”
沈朝颜怔忡,连连摆手道:“我、我我只是出来遛弯儿,我我不去谢府的。”
温姝却似没听到,将手里的一包东西交给了有金,嘱咐到,“郡主若是不懂这味香的用法,可查阅《天香录》卷十三的记录。”
她垂下头去,复又道:“上次偏殿一事,多谢郡主相助,也谢郡主体谅,替家妹守住声名。”
没等沈朝颜再说什么,温姝盈盈一拜,转身告辞了。沈朝颜和有金一头雾水,不知她这多此一举的“带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该不会是……”有金忖道:“在这里放了什么你侬我侬的情话,故意让郡主你吃醋的吧?”
有金低头打量起手里的小纸包,自语道:“要不我们先拆开看看?”
“呸!”沈朝颜正颜厉色,“我堂堂昭平郡主是那种会偷看别人信件的人么?笑话!”
她从有金手里抢过纸包,抬头望向谢府门匾道:“我倒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54章
颜栖院的书案后,谢景熙放下手里的卷宗,侧身挑亮了灯火。
自陈尚书遇害以来,京中又有刘管事和王翟相继身亡。谢景熙将几件案子的疑点一一列下,发现除了魏梁和陈之仲一案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刘管事和王翟的死,似乎都透露着不同程度的古怪。
月色从窗外洒进来,谢景熙压了压酸胀的眉心,听见家仆对他道:“大人,水已经备好了。”
谢景熙“嗯”了一声,起身往净室行去。
颜栖院是谢景熙的住所,平日里没有召唤,家仆不得随意入内。而净室位于谢景熙的寝屋之后,因着只有他住,两屋就只用一扇竹烟波月的苏绣屏风隔开。
水汽氤氲,空气里弥漫着菖蒲的清香。
谢景熙想问题入神,一路行,一路便将身上的袍衫都解了。待他绕过屏风,将身上的衣袍一褪,就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喂!!!”身后忽来一声厉喝。
谢景熙当即回身,伸手一抓,就将那人的肩膀掐在了手里。
室内响起一阵撞击的砰訇,浴桶都被掀得移了一寸,水花漾出来,发出淅沥的轻响。
谢景熙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半晌才回过神来。
“怎么是你?”他问得错愕,手上松了力道,却不曾放开她。
沈朝颜被他这突然的一下,掐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扒拉着将自己从他手里挣出来,怒不可遏地问他到,“你怎么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呀!”
话一出口,两人都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
沈朝颜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下移了三寸,落在面前那人襟口大敞的上身——结实精壮、线条分明,这胸、这腰身、这胯腹线、下面……
“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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